簡少華看著沈雪手中短刀的冷光,悄悄向前挪了一步:“五娘,你怎麼能忘了我呢,我是阿華,是你的阿華,過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沈雪。
沈雪髮髻蓬亂,溼漉漉的滴著汗水,半垂著眸,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在宮燈的映照上,投下一片蝶翼的陰影。她白皙如玉的臉孔鮮豔猶如滴血,破爛的嘴唇緊緊咬著,編貝的牙齒沁著血絲。她呼吸粗重急促,透出若有若無的幽香。
沈雪微微側頭。似乎聽見簡少華的說話,卻又似乎沒聽清,波光瀲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迷茫,她努力地凝聚視線,又問了一聲:“你,是誰?”
簡少華眉頭一皺,忽然明白,沈雪被媚藥控制,卻殘存了本能的警惕,“簡少華”這三個字可能在她心裡分量不夠重。簡少華咬了咬牙。女兒心。海底針。他真是弄不明白沈雪對他存著怎樣的心意。她為他洗盡冤屈穩固世子地位,不是因為喜歡他麼,她誓死不做延慶老兒的妃嬪。不是因為喜歡他麼!
簡少華試探著喚道:“丫頭,我是沈凱川,我是你爹,你把刀放下,過來,爹帶你去玩,好不好?”腳下向前又挪了兩步。
沈雪舔了舔滲血的唇,喃喃道:“沈,沈凱川?”她偏了偏頭,似在思考。身體瑟瑟縮縮卻抖動得更厲害,那種如蛇走、如蟻噬、如火燒的苦求被壓制著,彷彿囚籠裡的困獸,拼命尋找著突破的缺口。她的右手死死握著短刀,空空的左手忽而向前伸挺,忽而緊攥成拳,竟有血珠從指尖細細地沁透出來。
簡少華繼續柔和說道:“丫頭,來,過來,我是你爹,我是沈凱川,來,讓爹疼疼你。”說著,又邁出兩步,只需一伸手,便能將沈雪抱進懷裡。
沈雪慢慢重複了一句:“沈凱川。”她抬起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簡少華,似乎在判斷,遲疑不決。
簡少華哪裡還捺得,那玩意兒已硬得不成樣子,因著青紫未退,又脹又痛。簡少華低吼一聲,伸出雙臂便將遲疑不決的沈雪摟近身前,不由分說將身子向前一送,使那玩意兒頂住沈雪的小腹。
沈雪只覺得一陣痙攣從頭頂波到腳底,口中更幹,身體更熱,喃喃吐出三個字:“沈凱川?”
簡少華血往頭上湧,血向胯下湧,哪注意到這三個字是帶著問號的,伸手便去扯沈雪的衣帶。
沈雪左肘橫起直撞簡少華胸腹,簡少華猝不及防被撞得倒退三四步,沈雪隨即揮出一刀,刀尖瞬時抵住簡少華的胸口。
簡少華嚇得不敢再動一動,從沒罵過女子的他,一時間只想啐一口唾沫罵一聲瘋娘子。他想不通,明明她已經在他懷裡熱得如火,軟得如水,等著他尋幽探秘,怎麼就突然出手,且毫不留情呢?
沈雪發抖的雙唇一開一合地掙扎著,掙扎著吐出斷續的音:“沈,凱,川?”
簡少華眼光一凝,一下子想通開來,他冒沈凱川的名,靠近了她,她沒有拒絕,想是她還能辨清沈凱川是她的父親,可是他的男女親熱舉動卻讓她在渾沌中又起了疑,所以她向他出手。此時,在她心裡,她一定迫切盼望著沈凱川的到來。
怎麼辦?怎麼才能拿下這個戒備到骨髓的烈女子?偷襲?這沈家五小姐不知怎的竟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只怕偷襲不成反受其傷。看來只有等!瞧她汗出如漿、體如篩糠的樣子,媚藥的藥勁兒正在全面爆發,她忍不了太久,無慾的神仙也忍不住紅塵的誘惑。
簡少華想到這兒,溫聲道:“丫頭,我是沈凱川,是你爹,我來救你,你且放鬆,放鬆,再放鬆。”只待她一放鬆,她的心氣就洩了,也就逃不開他男性的進攻。
沈雪搖搖欲墜。突然,她的右手揚起,一刀扎進腿部的傷口,劇痛襲上大腦,歪歪頭,蹙蹙眉,抬起迷離的媚眼望向殿門。
殿門無聲息滑開,兩個黑衣蒙面人閃了進來。
前面那人似是根本沒瞧見站在沈雪身旁的光溜溜男身,向沈雪伸出雙手,啞聲道:“小雪!你——受苦了!”
沈雪僵立未動,艱難地問道:“你,你是誰?”
慕容遲望著汗淋淋血淋淋,身體已至極限卻苦苦死守的沈雪,目眥盡裂,聲音嘶啞:“小雪!我來遲了!”
沈雪的眼光迷離得近乎妖媚,喃喃道:“來遲?遲遲?”
慕容遲向身後的蒙面人陸虎擺一擺手。
簡少華突見蒙面人闖進殿,首先想到的是守候在殿外的禁衛軍統領哪裡去了。居然讓別人闖進寢殿,甚至不先報個信,接著沒來由的面對蒙面人生出幾分自慚。因著沒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