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枯黃的草地上,抱著旖灩一翻,將她壓在了身下,不急著說話倒是指尖一動,隨手從地上抓了根草葉,用盡真氣射了出去,草葉若利刃直直刺入馬兒屁股,那駿馬嘶鳴受驚,瞬間便跑了個無影無蹤。而胭脂受了委屈,早在鳳帝修離開馬背,它便鬧脾氣地棄主而去了。
見旖灩掙扎不停,鳳帝修這才鬆開了她,旖灩站起身,顧目一望,四下原野一望無際,除了天上的星星還算熱鬧,入目除了她和鳳帝修已再沒旁的人和馬,空寂的氣人。
旖灩心道,怪不得那混蛋鬆開了她,忍不住咬牙瞪著鳳帝修,道:“好!好!果然是無雙太子!”
說罷心知靠雙腿跑不過鳳帝修,索性原地坐下,冷冷瞧著鳳帝修,道:“我且問你,當日客棧中那青年商人所言可是真的?”
鳳帝修見旖灩不跑了,鬆了口氣,忙在她身邊蹲下,目光帶著淡淡的懇求,道:“灩灩,你聽我說,那時候我沒想到……”
他話未說出,旖灩已是冷聲打斷,道:“你只肖回答,是不是真的?!”
鳳帝修見她這般,嘆了一聲,道:“是真的,但卻不盡不實。”
旖灩聞言卻笑了,道:“是真的便好,這麼說,無雙太子纏上我,就是打定了主意將我納回去當個小妾的?我倒不知我娘竟是給我生了張小妾的臉!”
鳳帝修聽旖灩竟吐出這等傷人的話來,直氣得渾身發抖,赤紅著眼睛,兩手抬起鉗住旖灩的肩頭,憤聲道:“盛旖灩,你竟是這樣想的,你竟到這時候還如此沒心沒肺,糟蹋我的一片心!你好,你才是真真的好!”
旖灩笑得更歡快,眸子卻一片譏嘲冷寒,拂開鳳帝修的手,繼續道:“是啊,我本來就很好,好到連無雙太子都不惜隱瞞真相要哄我回去做側室呢!”
鳳帝修聽她還說,抬手捏住她的兩頰,臉色簡直狠厲了起來,吼道:“我從不曾娶妃,又談什麼小妾!就算我做錯了些事情,也不代表你這女人就能這般刺我心窩子!辱我心意!”
旖灩卻依舊牽著唇角,道:“你做得,我倒說不得了!我告訴過你,我平生最恨被人欺騙,你既欺瞞了,便不該怪我辱你心意,再說,你那心意到底有幾分真,是不是我辱了你,呵,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旖灩當真是句句如刀,鳳帝修額角青筋都暴了起來,眯著眼盯著她,那模樣恨不能撲上去一口吃了她,好過她這樣拿刀子痛心。
眼見她還要張口說話,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上去便惡狠狠地堵住了旖灩的小嘴,拼命似地吸允,旖灩掙脫不過,也不甘示弱,狠狠撕咬,兩人氣息盡皆不穩,轉瞬鳳帝修將旖灩壓在草地上,兩人若說是在吻著,倒不若說是在唇舌打架。
待片刻分開時,鳳帝修雙唇淌血,被咬破多處,旖灩也沒好過多少,唇瓣紅腫,舌頭髮麻,她怒目瞪著鳳帝修,面色冷寒,一言不發。
鳳帝修見她那雙幽深的眸子,古井般一點情緒都不露,被盯地心慌起來,狼狽地別開頭,軟聲道:“灩灩,父皇母后做主讓那柳如夢住進東宮時我暈迷在外,生死一線,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阻止。此事我從一開始也沒打算隱瞞著你,我只是不曾明白於你說過這事兒而已,我的名字你一向知道,但凡你隨便問上一問,查上一查,又怎能不知此事?我如有意欺哄於你,初識你那夜便不會將真實名姓告知於你。夜傾的事,我承認有意誤導你,可我也沒明確說過他給你下毒了啊,是你自己猜測的……”
旖灩聽了他這話,直氣得臉都青了,抬腳便將鳳帝修從身上踹了下去,一骨碌坐起,道:“這麼說還都是我的錯了?”
鳳帝修見她大怒,忙道:“是我的錯,我錯了,真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等事兒了。灩灩,我們好好說話不行嗎?你這樣,我心裡發慌,口不擇言,傷了你,我心裡更難受啊。”
旖灩正在氣頭上,原本心頭三分怒火,愣是被鳳帝修給氣成了八分,此刻哪裡肯和他好好說話,冷漠瞧他一眼,站起身來,竟是邁步而去。
鳳帝修見她如此,嚇得忙抬手抓她,眼見手指碰到她的衣袖,想著方才太過激動,分明事情被自己搞砸了,忙又把手縮了回來,站起身欲追,卻於此刻,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望去,很快夜幕中出現了一隊人,飛馳而來,轉瞬而至,正是狄霍帶著手下到了。見旖灩已被營出,狄霍面上一喜,還未問出聲來,旖灩已緊趕兩步,將一人落下馬背,翻身上馬。見鳳帝修追上來扯馬韁,她目光淡淡一掃,說不出的疏離冷清,鳳帝修心一縮,手也跟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