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一前一後,身影都快消失在夜幕下了,鳳帝修還似無知無覺地站在原地,金寶見自家主子失魂落魄地站著,竟然沒反應,急的忙上前大喊,道:“殿下愣著做什麼,追啊!”
鳳帝修這才似恍惚過來,施展輕功,白影飛掠便追了上去,金寶瞪了瞪眼睛,一陣無語,大聲喊著,“主子,馬啊!”
他一面喊,一面忙將一旁拴著的胭脂馬韁解開,道:“快去!”
胭脂似有所感,嘶鳴一聲,快如閃電金光,直追鳳帝修而去。金寶眼見鳳帝修身影一掠上了馬,一騎離弦之箭般劈開夜幕,消失不見,這才嘟囔一聲,“公主生氣,主子驚慌至此,看來這輩子是被吃定了……哎……”
想著,他搖頭一嘆,又忙吩咐暗衛們隨後跟上,以防夜傾不甘之下再有動作。
旖灩心中火氣大,策馬自然跑地也不慢,紫兒騎術不精,很快便被她給拋在了身後,出了城沒多遠便聞蹄聲緊隨而來,那蹄聲如飛,自然不會是紫兒追了上來。她不由一夾馬腹,狠甩馬韁奔地更快,可她身下雖也是駿馬,但哪裡及得上鳳帝修的胭脂,不過片刻胭脂便追了上來,身旁響起鳳帝修因焦急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道:“灩灩,快停下來,我知道你生氣,可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旖灩冷笑,不由側目瞧向鳳帝修,道:“這麼說我不給機會,倒還是我不夠端方賢惠了?”
鳳帝修見他反唇相譏,心下倒鬆了口氣,暗道她還願意搭理他,真好。豈知接下來便聽旖灩冷聲道:“你走吧,別讓我看見你!”
鳳帝修只覺被這一句話給打進了地獄,整個人像在炎熱的夏日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臉色驟然一白,不由地狠狠一扯馬韁,勒地胭脂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停了下來,躁動地刨著蹄子。
只這會兒功夫,旖灩已奔出去極遠,鳳帝修白著臉,雙眸卻被燒地通紅,催馬便追。
鳳帝修是個愛馬的,胭脂自成為他的愛馬,一向被善待,如今主子一個沒分寸,韁繩竟是生生勒地馬嘴開裂,鮮血流淌,胭脂鬧起脾氣來,哪裡還肯聽話。鳳帝修催馬,它卻不配合地在原地打轉,鳳帝修此刻哪裡顧及得上馬兒,見旖灩已在遠方變成黑點,厲聲喝道:“找死!”
說罷,不顧胭脂的反應,將韁繩扯得更緊,胭脂感受到主子身上的暴躁冰寒,甚至是殺機重重,被強硬催趕,到底屈服在強勢之下,又飛衝而出。
待到靠近旖灩,鳳帝修卻是飛身而起,直接從胭脂身上騰出,身影一閃,落坐在了旖灩的馬後,手臂環過她的身子,扯住了馬韁,一面控馬,一面道:“我不走,女人,你這輩子便莫想甩脫我,上天入地,都沒那個可能!”
旖灩見他竟敢這樣強勢,恨得俏臉冷峻,一肘撞向身後,沉聲道:“鳳帝修,不,無雙太子殿下,話莫說的太滿了,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所有事,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起碼,我盛旖灩不在此例!”
鳳帝修聞言苦笑,他若覺得能夠掌控得了旖灩,此刻哪裡還會如此的驚慌失措,心慌意亂,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硬生生吃了旖灩一肘,聲音溫軟,道:“灩灩,我不是有心的,你有氣,罵我、打我都好,莫說這等傷人傷情的話,可好?”
旖灩卻不搭理,再度曲肘往身後狠撞,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鳳帝修從馬背上撞下去。她的力道不輕,鳳帝修硬生生地受了四下,饒是身子結實,胸口也是一陣悶疼,旖灩再度用力撞來,忙丟了馬韁,出手包住她的後肘骨節化解了力道,繼而手臂一個用力,從身後將旖灩連人帶胳膊地抱緊,任她怎麼掙扎都不鬆一下。
旖灩動彈不得,氣得睫毛顫抖,恨聲道:“放開!”
鳳帝修卻耍起賴來,俯身在旖灩耳邊低語,道:“不放,放開媳婦便跑了,我年紀不小了,母后催著我將媳婦帶回去給她看呢,我這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媳婦跑了,誰給我生娃子!”
旖灩氣急反笑,道:“哈,原來高高在上的無雙太子殿下是為了母親才尋上我的,承蒙高看,本公主不稀罕,要生娃子趁早找別人去!”
言罷,她聲音陡然一冷,卻輕了不少,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放、手!”
鳳帝修不怕旖灩張牙舞爪地拳腳相向,不怕她內強中乾地連諷帶刺,可就怕她這種冷漠的認真,聞言下意識地就要縮回手來,可隨即卻又想,這一縮只怕當真越發沒機會哄她回頭,心一狠,他抱地更緊,一個用力,乾脆將旖灩從賓士的馬背上抱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往pángbiān的原野倒去,他背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