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一事,是我自己猜到夜傾身上的,他只是誤導一下,說不上欺騙,他這是和我耍花槍呢。我原是三分氣性,也得被他這等態度弄出五分來,豈能輕易饒他?再來,我既心中認定了他,便必得叫他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他只有知道了,以後才會不再犯!不然這等事,一次兩次沒什麼,十次八次,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折騰。更或,以後遇事,只要他覺得無傷大雅,便和我耍耍花槍,隱瞞三分,我這日子還如何過得去?”
鳳帝修隱瞞身份,旖灩早便知道,其實並沒多大介意,她更在意的是他誤導她夜傾下毒的事,正因為他當時想都沒想便隨口一說地誤導了她,才說明他對這種事的態度。在她看來是欺瞞,在他,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她若然不改了他這毛病,以後此類事情必不會少。
想到她後來多次當著鳳帝修的面,為夜傾給她下毒一事而苦思不解,而鳳帝修竟還含糊其辭和她討論,旖灩便有種被耍著玩的感覺。這若換做別人,旖灩早便大耳光抽上去了。
旖灩言罷,又眨了眨眼,笑著道:“這男人女人過日子便沒有不吵不鬧的,這鬧了不愉快,誰先向誰服軟,誰哄著誰,都是有定性的,端看習慣,可不回回都看誰更佔理。我如今趁著佔理,養養他這習慣沒壞處。”
紫兒見旖灩一臉小得意,微張小嘴,當真不知說什麼好了,旖灩卻擺擺手,道:“這兩日你也給本小姐端著些,便不信治不了他這臭毛病。那柳如夢的事,我會給他機會聽他親自解釋的,多等上幾日沒什麼,你也不必說了。且先去替我將小舅舅喚來,我有事尋他商量。”
旖灩想的清楚,自有主意,紫兒知道自家小姐非但半點沒傷心,還興致勃勃地籌謀著教夫大計,哪裡還會多言,搖頭一笑,轉身去了。誰知她還沒出屋,狄霍就從外頭進來,臉上笑容有些古怪地瞧著旖灩,道:“這女人肚子裡頭的彎彎腸子一點也不必男人少,怪不得人說女人心海底針。”
旖灩聞言心知狄霍這是聽到了方才她和紫兒的談話,揮手令紫兒退下,也不多言,轉開話題,道:“君卿洌得知我的身世,皆是夜傾的手筆,夜傾這是不想我再呆在中紫國,更不想我被天宙國所用,逼著我離開呢。”
狄霍顯然也早有此猜測,神情並不驚訝,道:“奸詐小人!灩兒如今可有什麼打算?可是要隨著那無雙太子到天盛國去?”
旖灩卻搖頭,道:“即便是要去天盛,我也萬不會以如今避禍的姿態去,再說,我在中紫國費心經營,豈能丟掉?京城如今暫不可回,我想先見見君卿洌再做打算。”
見狄霍蹙眉一臉反對,旖灩忙又道:“小舅舅不必擔心,君卿洌這人我還算了解幾分,他還是有幾分磊落心性的,萬不會將我如何。”
狄霍卻道:“那麼費事幹什麼!這些年小舅舅也暗中經營了不少力量,依我看那隆帝不會安什麼好心,我們該先下手為強,將隆帝拉下皇位,灩兒便效仿前朝女皇,來日灩兒便是嫁給鳳帝修那小子,有中紫國做嫁妝,看他敢欺負灩兒!”
旖灩不由翻了個白眼,道:“小舅舅,你光靠武功高強的殺手,即便能殺掉隆帝和他的後人,我也未必能坐上那張龍椅。”
狄霍卻豁然站起,頗有幾分躊躇滿志地走近旖灩,道:“誰說你小舅舅只有殺手的,這些年小舅舅和朝廷一些老臣是有聯絡的,也積累了很大一筆財富可以招兵買馬,如今千安王沈家也被隆帝抄斬,當初的四大王府就只剩下千億王府一個,千億王定唇亡齒寒,惶惶不安,若是再策反千億王,又有灩兒你剛剛救災,百姓愛戴,等將隆帝謀害先帝的事告知天下人,到時候我們再好好籌謀一番,灩兒搶回皇位根本不是難事。”
旖灩揚眉,淡聲道:“還真有可謀之處,不過要讓小舅舅失望了,我對當女皇帝當真半點興趣都沒有。”
狄霍見她如此,恨其不爭地瞪了旖灩一眼,可卻也不忍勉強她,只好道:“罷了,小舅舅這便隨你的意,派人約君卿洌來見。”
狄霍說著轉身,到了門口,卻又回過頭來,見旖灩對著窗外發怔,搖了下頭,神情幾分無奈,道:“柳如夢住進東宮時,鳳帝修生死不明,根本不知。後,鳳帝修回京要柳家接走她,柳家不從,鳳帝修一怒之下一劍劈了東宮金匾,帶走了所有東宮下人和侍衛,一直住在京郊別院。連門匾侍衛都沒的東宮,自然也算不得東宮。天盛國,沒人承認柳如夢是太子妃,那日客棧中的客商一口一個太子妃言過其實了。灩兒,小舅舅雖沒娶妻,可也聽過,夫妻沒有隔夜仇的話,一日半日急急他便好,真像你說的涼他三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