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用小黑眼珠瞧著她的可不就是鳳帝修的愛寵咕嚕嘛。
旖灩見咕嚕眼睛裡滿是可憐和控訴,躺在她的掌心顫抖著翅膀,顯然就是被她彈傷了羽翼,不由得揚了下眉,道:“誰叫你大半夜跑出來嚇人的,瞧你以後還敢不敢和你那狼狽為奸的主子一個德行。”
旖灩說著便用指尖輕輕撥開咕嚕的羽毛檢視,豈料她手指微動,原本奄奄一息般的咕嚕一個抖翅便飛了起來,眨眼間已在一米開外的欄杆處落下,歡快地鳴叫了兩聲。
旖灩當下便覺不對,一抬手果覺渾身無力,接著雙腿跟著一軟往地上跪去,她這廂身子沒倒下,身後便有具熟悉的男性軀體無聲無息地貼了上來,一雙鐵臂攬住她的腰,耳邊傳來輕笑聲,道:“風高月明,正是採花尋芳的好時候,美人獨守空閨,可曾寂寞愁苦,心盼檀郎一會。”
男人說罷,挑逗地往旖灩如玉玲瓏的耳廓中吹上了一口氣,不意外地感受到旖灩呼吸一窒,氣得雙肩一抖,幾欲掙扎,可是身子卻更綿軟地倒進了自己的懷中,鳳帝修便又笑了一聲,道:“灩灩啊,別動了,你中的可是我獨家調製的七日醉,中了我這軟筋散,若沒解藥,七天七日都是動不了的,這想掙扎只會令藥越進骨血,越是不能動彈。你知道的,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懷中亂動可是要引火上身的,嗯?”
咕嚕從她掌心飛走,旖灩便察覺到了不妙,果然下一刻她便全身無力,鳳帝修晃出來抱住她,她豈能不氣,今日她在御苑中不過咬了他一口,這廝便給她下藥還回來,當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旖灩聽聞鳳帝修的話,知道掙扎無用,索性不再動作,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向站在幾步開外欄杆上正歡悅叫著咕嚕。真真是一對主僕,上次她不過嚇唬這鸚鵡一下,今次它便幫著主子來給自己下毒,很好,再有下回她絕對不手軟,非捏死這東西不行!
鳳帝修的那七日醉無色無味正是塗抹在咕嚕的翅膀上令旖灩中毒的,咕嚕見旖灩惡狠狠地像鷹窺兔子般盯來,小脖子一縮,撲稜一下飛起來便飛落在了鳳帝修的肩頭,尋求依靠地蹭了蹭鳳帝修的脖頸。
鳳帝修卻是彎腰長臂抱起旖灩來,一面進屋,一面目光清潤含笑地瞧著懷中美人,道:“咕嚕放心,灩灩是不會和你一隻長毛畜生一番見識的,這歷來只聽說狗咬人,可還沒聽說過人咬狗的。”
今夜鳳帝修並未戴著那張平日示人的人皮面具,露出他的真容來,屋中清淡的月光下,他一張風華萬千的俊美容顏越發出眾地熠熠發光,像能灼燒人的視線,令人難以逼視。此刻他狹長的鳳眸因愉悅而微眯出優美的弧線,捲翹的睫羽下,黑眸若吸融了滿室月光,清柔地蕩著明光。
美色當前,旖灩卻恨得咬牙,眯眼陰測測一笑,盯著鳳帝修紅唇外緣的那圈顯而易見的傷口,道:“要咬,我也只會咬你!吃美男子的肉,喝美男子的血,滋味還不錯。”言罷,又盯向他肩頭的咕嚕,道,“人是不會咬狗,可卻會一刀子劈了狗,長毛畜生,下次別讓我逮到你。”
旖灩的話一股子是嗜血味道,鳳帝修卻是猛然低頭,嘬住旖灩紅潤的櫻唇便也咬了一下,抬頭盯著她冒火的眼眸,道:“美人這張小毒嘴也滋味獨特誘人,灩灩想吃掉我,我也恨不能食掉你,灩灩若有能耐自管來飲我血食我肉,我榮幸的很,最好咱們這輩子便都骨血相融,生死難離。”
旖灩聽鳳帝修話語中幾分玩笑,目光卻滿是認真,倒像是說真的般隱含兩分瘋魔之態,蝕骨柔情絲絲縷縷覆上心頭,扯著她的心往下沉淪,登時一驚,咬牙道:“誰要和你生死難離,吃了你,那便是陰陽兩隔,我會努力的!”
鳳帝修輕笑一笑,不再多言,俯身將旖灩放在床上。
咕嚕原本被旖灩盯地還有幾分害怕,此刻見屋中這一雙紅塵男女分明已經忘記了自己,不由嗚嗚發出兩聲嗚咽來,鳳帝修指間彈出一紅色小丸來,咕嚕分明極愛此物,歡快一跳飛起來吞了那小丸,便聞鳳帝修道:“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嚇唬你的,去吧。”
咕嚕倒似聽懂了,在屋中兜轉著飛了一圈,迎著旖灩惱怒兇狠的目光,得意地又叫了一聲這才飛了出去。
見那鳥根本一副仗勢欺人,小人得志的模樣,旖灩心中又惱又笑,轉而才揚眸盯著坐在床邊的鳳帝修,道:“逸飛呢?你把他如何了?!”
鳳帝修雙臂撐在旖灩頭側兩邊,俯下身來,笑著道:“灩灩下次逮到咕嚕,可會真將咕嚕一掌拍死?”
旖灩冷笑,盯著鳳帝修笑若三月春湖般明澈的眼眸,道:“不光會一掌拍死,我還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