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王馳又會不會為了一個已經廢了的兒子來想盧氏低頭?”盧綱冷笑道。
盧少章握緊了拳頭,“王馳已然不能生育……”
“為父的確錯了。”盧綱打斷了他的話,神色悽然,“當年因你大哥的死而失去了冷靜,此為一錯,後來為了盧氏而犧牲你姐姐,此為二錯,送芍兒入宮,是三錯!生了你卻沒有好好地教你,更是大錯特錯!”
“父親?!”盧少章大驚失色,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他做錯了什麼了?他自然知道王馳不懷好意,可他也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會被他利用?他不過是想少一個敵人多一個盟友而已,朝廷信不過,若是他們再與士族那邊決裂的話,哪裡還有將來?他有什麼錯?!再說了盧氏與王氏的恩怨,不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姐姐嗎?父親為了那麼一個不知廉恥不孝不義的女兒連盧氏一族的將來也不顧了?!
盧綱笑了,疲倦而苦澀,“你下去吧。”
“父親!”
“下去吧。”盧綱沒有再責備,“你若還認我的父親,便不要與王馳在私下來往!”
盧少章滿腹的怨懟,只是見了父親這般卻也說不出來,“孩兒告退!”至於到底還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他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與把握!他絕不會讓盧氏一族被朝廷這般一步一步地瓦解!
……
長生大長公主沒有發作盧氏,所有的紛爭便止於惠太妃深宮養病,而此時,年關將至,漫天大笑之中,新的一年也即將到來了。
隨著新年鐘聲的敲響,建元七年到來了。
太極殿內,皇帝與眾臣舉杯慶賀新的一年到來。
“姑姑?”
歌舞鼓樂之間,皇帝問道。
“回陛下的話,方才大長公主起身走開了。”福公公道,“奴才這就讓人去看看。”
“嗯。”皇帝頷首,“姑姑今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讓人去看看,別出事了。”
“是。”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注意到的都為之心驚,皇帝對長生大長公主的關切不是第一次,但卻是第一次如此的……真心。
他們這是……
……
“身上有傷你還敢快馬加鞭跑回來,你不要命了!”張燈結綵滿目過年喜慶的大長公主府卻是有些冷靜,不過隨著主子的歸來,頓時暖和起來了,還帶來了滿滿的火藥味!
長生是真的生氣了,從宮裡得知訊息便怒氣衝衝地趕回來,見到了人了更是火冒三丈!他將兒子丟在袁州她不計較,帶著傷隨押解的隊伍回來,她也沒說什麼,可現在他居然敢——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簡直是要氣死她嗎?!
蕭惟沒說話,冷沉著一張臉,絲毫沒將她的怒火當回事,生氣嗎?發火?他都還沒有發火她哪裡來的火氣?!
看著這樣的一張冷臉,長生哪裡還不明白?他生氣她還窩火了!“來人,去請太醫來!”
“公主殿下是想用先發制人這一招來應對嗎?”蕭駙馬爺涼涼地開口,“還真的是高招!”
長生一窒。
下人們面面相覷。
凌光見狀示意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廳堂便剩下了夫妻兩個,這原本用來會客的廳堂現在成了夫妻兩人的“戰場”了。
長生有些心虛,但一想到他竟然不顧傷勢跑回來,便又一肚子的氣!
“秦長生,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蕭惟冷冷地問出口。
長生猛然看向他,眼中有著錯愕,而在她的眼底,倒映的是他冷漠失望的失態,從未有過的冷漠失望……
☆、602
她知道他會生氣,但是現在……
事情比她所想的還要糟糕!
“蕭惟,你聽……”長生的話沒有說完便斷了,倒不是蕭惟不給她說的機會,而是她看到了他胸前衣裳上的淡淡紅色,冬衣本就厚實,可血卻是透出來了,這說明她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從他受傷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傷口便是還沒有好全也不該再滲血,除非一直便沒有完全癒合過!“來人!”
蕭惟卻喝道:“誰也不許進來!”
“蕭惟!”長生聲音也厲了。
蕭惟目光盯著她。
長生吸了口氣,“先處理傷口,其他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
“大長公主是在命令我嗎?”
“我求你好不好?”長生放軟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