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朝廷下手處置盧氏,也成了理所當然,而盧氏,只會落得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下場!
……
“父親,他們欺人太甚!”
盧家大宅坐落於京城西面,在成為盧家之前是仁宗皇帝的一位叔伯的府邸,後來這位叔伯捲進了奪嫡之爭中,被奪去了爵位處置了,這宅子便空置了下來,當年盧氏全族搬遷至京城,這宅子便被修葺出來給了盧氏家主盧綱,雖說前任主人出了事情,但將一座曾經的王府給了盧綱,也是皇恩浩蕩了,誰也說不出朝廷一個不好,便是盧氏的其他族人,也都被安置的很好,要田地有田地,要住處有住處,還有一筆頗為豐厚的搬遷費用,從這些來看,朝廷對盧氏是極為的厚待。
即便是盧氏族人,也多為慶幸搬到京城來,綿州雖為祖地,但也比不上京城繁華,更何況,對於尋常的族人來說,尤其是族中的年輕人,不能當家主,在哪裡都無所謂,只要能夠過得舒坦便成了,如今來到京城,也並沒有擔心之中的低人一等,甚至出事情到了衙門,衙門一聽他們是盧氏的族人,都會偏袒。
對於大部分族人來說,在京城的日子甚至比在綿州過得還要好。
日子過得好了,自然不樂意有人生是非了,如今惠太妃謀害皇帝太后,自然便是給他們帶來禍害,他們追究不能宮裡面去,自然便來找盧綱了,一陣訓斥之後甚至擱了狠話若是再出什麼事情惹怒了朝廷,便要撤了他這個家主之位。
不過是區區幾年的時間,昔日那些哭喊著絕不離開綿州的族人一個個的都變了嘴臉!
盧少章憤怒的同時更是痛心!昔日還只能躲在父母庇護之下懵懂無知的孩子如今也已然長成了,雖然還沒有長大到可以家人遮風擋雨的程度,但很多事情他都明白,“父親,朝廷就是要用這種方式讓世上再我盧氏一族!”
來京之時他們便知道後果嚴重,但是沒想到朝廷居然真的下的了血本,竟然一步一步地將盧氏族人養的背棄祖宗,甘願為他們奴役!
如果不過是幾年的時間,便已然是這個樣子了,再過上十年二十年,盧氏一族除了這個姓氏還在之外,哪裡還有士族可言?
“父親,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盧綱沉默不語。
“父親,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盧少章繼續道,“即便我們願意忍氣吞聲,願意安分守己,願意看著盧氏一族從此從士族除名,可他們便會信我們便會放過我們嗎?!父親,這次的事情不過是個開始罷了,往後還會接踵而來,他們根本不會放過我們!父親,我們一定要……”
“所以,你就與王氏暗中往來?”盧綱打斷了兒子義憤填膺的話。
盧少章一愣,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臉上多了一抹慌亂,“父親,孩兒不知道您說什麼?”
“你真當可以做的密不透風嗎?!”盧綱勃然大怒。
盧少章驚了驚,“父親……”
“還是你認為你有本事挽救盧氏走向滅亡?!”盧綱繼續怒斥,“我還不知道我竟然生了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兒子!”
“父親——”盧少章臉色白了,憤懣也溢上了臉,握著拳頭咬牙道:“沒錯,孩兒是與王馳暗中通了信,但孩兒這般做全都是為了盧氏,為了……”
“王馳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盧綱面色鐵青,“你竟敢與他為武?!你好本事——”
盧少章臉色更難看了,但並不覺的自己錯了,“父親,孩兒知道當年大姐的死讓您對王馳恨之入骨,可是當年的事情……”
“你閉嘴!”盧綱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紙鎮砸了過去,當年盧熒的死是他心裡永遠都癒合不了的傷疤,而如今,他的讓兒子卻不將這件事當回事!“她是你的親姐姐!”
盧少章心中不忿,那是他的姐姐?可她可曾將他當做弟弟過?!“父親,孩兒這樣做也是為了姐姐!孩兒與王馳私下往來,便是為了姐姐的孩子,父親,王馳給孩兒來信,說姐姐的孩子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姐姐如今便剩下這般一個孩子了,孩兒如何能夠不管?”
盧綱閉上了眼睛,滿身心的疲憊。
盧少章見狀,便繼續道:“孩兒絕沒有與王馳做過任何不利於盧氏的事情,也不會傻到被他利用,孩兒只是想為姐姐做一點事情!王馳也沒有要求什麼,只不過是要求孩兒在京城給孩子找一個好一點的大夫……”
“當日我連你姐姐都捨棄了,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孩子?”盧綱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冷凜之色。
盧少章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