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沅坐在齊子皓膝上,鼓著一張小嘴兒,不管能不能聽得懂齊子皓的意思,反正就是跟著一起附和。
葉卿清深深地覺得自己被這父女倆孤立了,一臉鬱卒地坐在一邊生悶氣。
“父王,我要吃那個,我要吃糖葫蘆!”齊靜沅掀開車簾看著外頭,兩眼就跟放了光似的,以前就見大廚房孫嬤嬤的小孫女吃過,只是母妃對她管得極嚴,向來是不准她碰這些東西的。
果然,齊靜沅興奮的話音剛落,葉卿清便兇了一聲:“不許吃!”
齊靜沅眨巴著眼睛,一臉委屈加祈求地看著自己的父王。
一邊是自己的小王妃,一邊又是自小疼愛的女兒,齊子皓為難地看了看葉卿清:“就吃一顆,我看著她,絕對不許她多吃!”
“不行!”吃的東西到了這小饞貓嘴裡還能拿出來?葉卿清才不信!
齊靜沅“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聲音之大恐怕馬車外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則後頭可跟著不少東齊的官員,這沒得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葉卿清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過不去,乾脆直接板起了臉:“再哭今晚的奶露也沒得吃了!”
這句話簡直比金科玉律還有效,齊靜沅那眼淚就跟安了閥門似的瞬間就收住了,只是小嘴兒還一癟一癟地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她,弄得葉卿清覺得自己就像大人們常拿來嚇小孩的“狼外婆”一樣。再看看齊子皓在一旁唱白臉的樣子,葉卿清心裡腹誹,這壞人全讓她做了!
眼見著天就要暗下來了,隊伍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就在這名曰“扶柳鎮”的小地方停了下來。他們包下了這裡最大的客棧,定王府的暗衛早在一天前便來探過路,然後將客棧全都清場包了下來。雖說在東齊境內還不至於有人膽大包天地敢對他們動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他們這一趟出來還帶著女人小孩,準備周全一些自是沒錯的。
齊子皓不知悄悄地和齊靜沅說了些什麼,吃過晚飯後小丫頭便乖乖地由奶孃丫鬟們抱著去睡覺了,惹得葉卿清好一陣奇怪。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葉卿清向齊子皓問起,那人還神神叨叨地故意和她賣關子。
葉卿清的腦袋枕在他胸膛上:“你再不說的話,明兒晚上就不準上我的床!”
齊子皓黑了黑臉,在她腰間流連的大手微微使力掐了她一下,輕笑道:“丫頭,你每次都黑著一張臉嚇唬孩子,你越是嚇唬,他們越是不聽,這教孩子也是要有技巧的!”
葉卿清急了:“別賣關子了,你到底說不說!”
“爺只是和她說,她年紀還小,那什麼葫蘆現在吃了之後嘴巴里會長滿蟲子,然後將她的牙齒全都吃光!”齊靜沅遺傳了葉卿清和齊子皓兩人愛美的性子,平日裡還總是像模像樣地坐在銅鏡前讓嬤嬤們給她梳最好看的髮髻,一聽牙齒要沒了,頓時就嚇得不敢再鬧,乖乖去喝奶露了。
葉卿清一頭黑線,看吧,這才是一頭腹黑的大灰狼,笨丫頭被自己父王騙了都不知道,還成天嚷著說父王這裡也好那裡也好,真是小笨蛋!
“哎,還有半個月!”齊子皓的手在那溫香軟玉上不停流連,忍不住輕嘆出聲。
葉卿清自然知道他這半個月是什麼意思,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犯下身子躺到了一邊:“睡覺!”
齊子皓也轉了個身,習慣性地將人摟在了懷裡,這才沉沉睡去。
。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扶柳鎮的訊息傳了出去,到了下一站的落腳點安州城的時候,安州守備王文海一早便等在了城門口迎接使者隊伍。
本來,為了減少路上的麻煩和不必要耽擱的時間,齊子皓這一行還是十分低調的,並沒有沿途通知各州府,通常那些官員們得到訊息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準備離開繼續前行了。
這王文海,倒是挺有心的!
既然他都大張旗鼓地來城門口迎接了,這一番盛意自是沒有拒絕。
雖然依舊是住進了客棧,可守備府的晚宴還是沒有錯過。
王文海五十多歲的年紀,那圓滾滾的肚子笑起來像個彌勒佛似的,只是葉卿清總覺得此人看起來並沒有表面那般和藹可親。
或許是早便知道了葉卿清同齊子皓同行,王文海很識趣地準備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歌舞,甚至除了王夫人之外,府內的那些小姐們亦是沒有一個參宴的。
酒席間,王文海倒是不停地與齊子皓和三位大人搭著話,齊子皓偶爾淡淡地回上一句,臉上並無太多表情。
葉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