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安撫:“再說了,爹可都當了咱們村好些年的里正了,對於今時今日的科考說不定根本把握不好,押不對題呢?那到時候還不算要靠小年自己的努力。”
韓青梅剛要開口,就聽屋外傳來一個滿含笑意的聲音:“這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呢?”
韓度月和韓青梅齊齊向門口看去,便見李昊正笑吟吟地站在那裡:“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小月,怎麼剛回來便說起為父的壞話了?”
“爹,你回來啦,”韓度月忙站了起來,一個多月不見,李昊倒是一點兒也沒變,“我哪有說你的壞話啊,我剛剛是在誇你呢。”
李昊走進屋,伸手在韓度月腦袋上拍了拍:“一個多月不見,你倒是又長高了一些。”
“爹就會開我玩笑,我哪裡有長高啊,娘都沒看出來。”韓度月對李昊的感覺更像是朋友,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偶爾在李昊面前撒撒嬌。
李昊朗聲笑了起來,剛笑沒幾聲,就被蛋蛋咿咿呀呀的聲音給打斷了,韓度月回頭一看,就見蛋蛋的大眼睛正頂著李昊看,兩隻手舉起來,一副要抱抱的樣子。
李昊對蛋蛋的這副模樣顯然早就習以為常,見狀直接走到床邊,動作熟練地將蛋蛋抱了起來:“是不是又想爹爹了呀?”
“咿呀……呀咿呀……”蛋蛋胖乎乎的小手直接扯住了李昊的衣襟,帶著口水的小嘴也往李昊的身上抹過去。
“你個小壞蛋……”李昊又是笑了起來,顯然心情十分愉悅。
韓青梅在一旁想將李昊的衣襟從蛋蛋的魔爪裡解放出來,卻遭到蛋蛋強烈的反對,只能在嘴上道:“快鬆手,你爹爹的衣裳都被你抓皺了。”
“蛋蛋這是在和我玩呢,無妨的。”李昊對韓青梅淡淡一笑,一家三口間的氣氛簡直溫馨到了極點。
韓度月在一旁瞧著,都快覺得羨慕了,然後她的心裡竟然升起了淡淡的作為旁觀者的失落感來,這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等到這一家三口溫馨過了,李昊這才把蛋蛋交給韓青梅:“我有些話要和小月說,你先和蛋蛋玩會兒。”
韓青梅看了看李昊,又看了看韓度月,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韓度月大概能猜到李昊要和自己說什麼,乖乖地跟著他去了院子裡新搭建起來的小書房。
“方才我聽你和你娘說的話,是在說小年參加秋闈的事吧?”進了書房,坐下後,李昊便直白地開了口。
韓度月也坦率地點頭:“剛剛娘已經把這件事和我說了,之前我竟然一直不知道小年要在今年參加秋闈的事,實在是有些太失職了。”
“這不怪你,畢竟我也是最近才知曉的這件事,小年之前一直不曾提起過,大概也是在猶豫,不過他的性子未免太沉穩了些。”李昊搖著頭嘆了口氣。
這樣的話,讓韓度月有些不知該如何介面,因為聽李昊的話,竟像是對小年的舉動有些不滿。
不過也不怪他這樣想,畢竟是參加秋闈這樣的大事,小年卻到了最近才說,究竟是他臨時才做的決定,還是早有此打算,卻沒有同家人提起?
“我聽孃的意思,像是朱院長提出讓小年參加今年的秋闈的?”韓度月試探著問道。
“是朱院長的決定,但你覺得小年會是最近才知曉這件事的嗎?”李昊反問。
這話韓度月更加接不上來了,秋闈這樣的大事,總要用心準備,小年就算不是作出決定的那個人,但應該也是知情的。
朱院長那樣的人,不像是會在這種事上作隱瞞的人。
“小年才十歲,可心性卻彷彿二三十歲的成人一般,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李昊微微凝眉,語氣裡隱含擔憂,“我知曉他並非是想隱瞞此事,但這樣什麼事都放在自己的心裡,我有些擔心……”
年紀過小,便如此多思多慮,這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大概還是五歲之前的事情對他產生的影響太大了,在激發他的鬥智的同時,也買下了一些負面的影響,之前韓度月沒怎麼細想,這時候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那爹的意思是?”面對這樣的問題,韓度月沒什麼主意,她知道小年對家人還是很在乎的,但卻用了他自己的方式。
他大概以為自己現在這樣的方式就很好,對於讓家人擔心的事情,便不多言,但該高興的時候,也會表現得高興,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李昊從書桌上拿起一沓紙,揚了揚道:“這是我為小年押的考題。”
“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逼迫小年去改變心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