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用眼神示意了李培清一下。
李培清就跪在李尚書身後,得到指示忙低頭一叩到底:“王妃,今日之事皆是小婿的過錯,小婿萬死難辭其咎,心中想著竟然叫郡主如此難過,便愈發自責愧疚。只是小婿便是去死,也該先當面向郡主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否則小婿實在心中難安。”
之前在來的路上,李尚書與李培清已經商量好了對策,安王爺和安王妃從一開始便並不喜歡李培清這個準女婿,若是想從他們身上下手,只怕難度太大。
所以他們兩人是打定了主意從一開始就把事情往玉屏郡主身上引,以玉屏郡主對李培清用情至深,想必只要能把她請出來,再讓她看到李培清此時的慘狀,自然就會心軟了。
到時候再由玉屏郡主去說服安王爺和安王妃,事情便可順利解決,李家父子也就不必受什麼苦了。
安王妃又豈會不知這兩人的打算,當下冷笑一聲道:“虧得你還有臉提起玉兒,你可知曉因你今日耽誤了吉時,玉兒已經傷心地以淚洗面,如今還正在房中難過著呢。你這時候叫她過來,豈不是存心叫她更加難過?”
“小婿不敢,小婿只是心中慚愧,故而想當面給郡主賠禮道歉,”李培清轉了轉眼珠子,態度謙卑地道,“且既然郡主是為了小婿來遲之事而難過,便可見此事是因小婿而起,若不讓小婿將此事解釋清楚,郡主豈不是會愈發難過?”
“解釋?你想解釋什麼?”安王妃簡直不願多看李家父子一眼,聲音也是冰冷無比,“既是要解釋,倒不如你先同我講一講你昨夜到底是留宿何處,今日又是為何姍姍來遲?”
☆、第512章 素素姑娘
李培清被這麼一問,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他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把郡主給引出來,可不是真的想要解釋啊。
“大婚前夜竟留宿花樓那等齷齪之地,今日還遲遲不歸,你便是這樣看重玉兒的嗎?”安王妃一拍桌子,真的李家父子兩人齊齊一抖,“枉我還想著將玉兒託付給你,讓你好好照顧,你便是如此回報我的這番託付的嗎?”
李培清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暗暗瞥了父親一眼,只能堅持道:“小婿已經知錯,還請王妃能給小婿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讓小婿能當面給郡主賠禮。”
“若一句輕巧的知錯便能將此事化解,那這世上還要律法俗規何用?”安王妃不是傻子,她雖然知曉玉兒大概已經看透此事,不再固執,但也不可能讓他出來再傷一次心,“你若當真知錯,便趕緊回去準備退親之事,也省得王爺多費心思。”
所謂“多費心思”,指的自然是在李家不同意退親的前提下,安王爺被迫無奈使些背地裡的手段了。
“王妃,培清他確實已經知錯,再不會做那等糊塗之事,還請王爺與王妃見諒啊。”李培清年歲不小,此時跪了這麼一會兒,已經覺得渾身僵硬,膝蓋骨更是針刺一般地疼,此情此景,他卻只能繼續跪著,簡直是遭了老罪了。
“雖說這親事是必然要退的,但安王府與李家也沒什麼仇怨,日後也不會發生什麼衝突,”安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含深意地道,“但若是李家非要糾纏不休,這日後怎麼著可就說不準了。”
言下之意,你們要是乖乖退親,我們安王府還能不和你們計較太多,但你們若是如此不識趣,那也別怪安王爺日後翻臉無情。
李家父子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李培清攥了攥拳頭,突然就梗著脖子道:“就算王妃想退親,也該讓我見一見郡主,否則這門親事李家是絕不會退的!難道王妃有什麼旁的顧忌,因此不敢讓我見郡主嗎?”
雖然李培清的語氣有些不恭敬,但李尚書聽了也沒說什麼,他們父子倆都知曉此事的唯一轉機便在玉屏郡主身上。
若是玉屏郡主不出現,他們就算再怎麼態度恭敬,也會被毫不留情地趕出去,與其如此,倒不如用一用激將法,說不定他們真能順利見到玉屏郡主呢?
安王妃記得咬牙,臉上的氣惱微微浮現:“真是笑話,堂堂郡主豈是你說見便能見的?你倒真是將自己當成郡馬了不成?”
李培清梗著脖子跪在那裡,一副不讓他見到玉屏郡主他便不肯走了的樣子。
安王妃怒極反笑,語調突然就有了微微的上揚:“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便好心讓你見一見故人。”
這件事既然是安王妃一手謀劃的,她自然不會顧前不顧尾,任由李培清這麼無理取鬧,當下她輕拍了下手,便見一個婢女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