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神廟的說辭,魏帝是半信半疑,所以才會旁敲側擊的問齊譽。
對於珍珠的身體齊譽也是很擔心的,三天一封信,五天一個諜報的,他倒不是擔心珍珠騙他,他是真的擔心珍珠的身體,說起珍珠的身體,恆王也皺了眉頭。
珍珠的身體將養了大半年,已經大有起色,除了比原來弱點兒,平時的行動起居已經沒什麼大礙,她這大半年幾乎是睡過來的。九山的人們在各位族長的帶領下,為了給珍珠祈福,全都帶著乾糧,一步一個頭的從九山磕到西安,然後坐在珍珠住宅周圍日夜誦經,這都成了西安這千年古城的一大景兒了,也成了朝臣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談完了說完了,幾個老大人就是深深的憂慮,一個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要是這股影響力總是遊離於權力核心之外,總是朝廷的一塊心病,雖然這股影響力不會生出什麼不利於大魏的事情來,但是不在眼前看著,心裡總是不踏實。幾位老臣也是知道魏帝心思的,於是就聯名上了份摺子,請天鳳宮宮主來京城養病並弘揚佛法。
魏帝看了這幾個老臣的摺子,那真是如同吃了人參果一樣,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舒貼,這才是他的好臣子呢,不光每天在朝堂上跟他臉紅脖子粗的爭吵,每天嘮叨著差這差那兒,關鍵時刻還是能給送個枕頭的。魏帝看了摺子立刻把幾個人招來,仔細的研究一翻,要是以朝廷的名義請珍珠來進京弘揚佛法,那起碼也得給人家個寺院吧,可珍珠畢竟是個女子,還有神廟那些不容於世人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又不好真的讓她開壇講經。這可怎麼辦?
最後幾個老臣一合計,現在這百廢待興的時候,大修寺院也是不合適的,珍珠的佛法也不好讓她弘揚,要不就把宮裡臨街的某一處闢為寺院,這樣省時又省錢,在宮裡添點兒佛像什麼就成了。這樣既有了珍珠的地方,地方又顯貴,一舉兩得。
六百一十六章 殊途同歸
魏帝聽了幾個老臣的商議,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他們說的這些,他是舉雙手雙腳歡迎的,沒有比住在宮裡或者緊挨著皇宮對自己來說更方便的了,但為了防止這是幾個老臣測試自己的意志或者什麼心思而下的套兒,魏帝沒有立刻決定。
對於魏帝的模稜兩可,諱莫如深,幾個老臣卻有些按捺不住了,跟魏帝說了珍珠對南方某些地區的深刻影響力,還有和皇家的深刻淵源,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在皇上的視線之外漂著,最好的辦法還是放到眼皮底下比較合適。
魏帝在綜合各方意見,認真分析幾位老臣的言論,確定這次不是給自己下套兒的,是真心實意想讓珍珠來京城,他們百分百的是為朝廷著想。這讓珍珠進京這件事兒,就跟美國參加二戰一樣,他的利益和那些受苦受難的第三世界勞苦大眾爭取解放的鬥爭一致,兩者因此成了同盟國,他們並肩作戰,並不是有共同的理想,是因為他的利益和他們的理想恰巧重合了。魏帝的私心,恆王的情愛,老臣們的謀略算計這時候奇妙的合在一處,這讓珍珠進京這件事變得毫無懸念。
魏帝在催促珍珠上京這件事兒上,也不再遮遮掩掩,開始光明正大起來,一旬一封慰問信,半月一個賞賜,一月一道催促進京的明旨。珍珠的身體確實好多了,每天面對著魏帝的三催四請,夜裡看著齊譽說不盡的深情繾眷,她知道自己是不得不進京了。原來盼著把韃子趕走,自己好過幾天松心日子,遠離名利場,真正的回九山那世外桃源,和恆王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唉——這真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真真的讓人無奈的很。
先不說珍珠上不上京這件事兒。恆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魏帝的視線的,那麼她要想和恆王在一起,那就得上京,這件事兒對於珍珠來說,成了就算是魏帝不讓珍珠上京,珍珠都得偷偷的進京了。既然所有的因素都決定讓珍珠進京,那還有什麼可猶豫,可磨蹭的呢,珍珠告訴大家準備進京。
珍珠下定了進京的決心,可時間好像不太配合。此時已經是深秋了。珍珠身體虛弱不可受寒。珍珠身邊的人多是南方人,也對北方的寒冷缺乏抵抗力,以現在的交通條件和珍珠的身體要求,這段路他們恐怕要走上大半年。那就是說一個漫長的冬季,她們要在路上度過。珍珠想想這種情況就不寒而慄,逃難的經歷,已經像身體上永遠不可碰觸的傷疤一樣,深深的留在了珍珠她們的記憶裡,因此珍珠給魏帝和恆王同時寫信,說明情況,讓自己在來年開春兒再上路。
魏帝和恆王看了珍珠的回覆,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也知道珍珠說的都是事實,從珍珠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後,她的身體都是他們擔心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