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武巫上前給珍珠開啟車簾兒,珍珠從車裡出來,抬頭看向亭子裡的恆王。
恆王此時也回過頭來,和馬車旁的珍珠對視,珍珠穿著白色長裙,翠綠色輕紗窄袖上衣,罩雨過天晴色絹制右衽交領背心,雨過天青色的絲絛,下面綴著梅花烙子。裡面裝著一塊圓丟丟的青色玉石,外面披著大荷葉白綠漸近色白紗斗篷,頭上帶著輕紗淡綠色圍帽兒。她的那種似霧如煙一般的清麗縹緲氣質,那種柔弱嬌媚但又不任人欺凌的姿態,那種含蓄委婉清澈風流的氣韻,讓灑落亭中的恆王看的痴了,珍兒一定是仙女下凡,碧落凡塵的精靈。現在暑熱褪去不少,西邊的雲霞飛舞,絢爛多彩的火燒雲在恆王背後飛舞流轉。恆王並沒有刻意打扮,只是穿著一身銀白色便裝,頭上帶著八寶銀冠。身上披著石青色斗篷,腰旁系著七尺長劍,配上恆王威猛高大的身影,整個人看著清新涼爽,映襯的他也如同天神下凡似的。兩人就這麼站著互相的看著。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周圍的人也都安靜的站著,這情這景可不是輕易,隨隨便便的就能看見的,一個仙姿玉顏,一個英武不凡。真是英雄美人,俊男靚女,好不養眼兒。
大家都靜止這。也不知道是那個煞風景的馬兒,受不得這安靜的氣氛,長嘶一聲撒了個歡兒,打破了這互相的對看,旁人的觀看。恆王醒悟過來,連忙從灑淚亭出來。一手扶劍幾步走到珍珠跟前,把他那修長長滿老繭的大手伸到珍珠面前。
珍珠抬頭看著恆王,恆王的眼神中滿是期許和鼓勵,珍珠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沉默了幾息的時間,慢慢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恆王的大手之中。在珍珠的小手兒碰觸到恆王的大手的時候,恆王渾身一震,倏的一下握住了珍珠的手,緊緊的握住了珍珠的手,這一刻他彷彿等了三生三世,這一刻讓他幾度夢迴淚溼腮邊,打溼了玉枕,打溼了絞綃,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堂堂七尺男兒,人前如修羅轉世,人後是至尊王爺,晚上才是那個多產多病身,此時此刻,他只以為又重回夢境了。珍珠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恆王捏碎了,但是她強忍著沒有出聲兒,因為她看著此時的恆王很激動,渾身都在打著顫。
恆王現在雲裡霧裡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雖然現在緊緊的握著珍珠的手,他還是感覺跟做夢一樣,生怕一鬆開手,面前的珍珠就消失不見了,他只不過做了一個絢爛多彩的春夢罷了。
恆王的小廝超光和炳輝在後面跟著,看對面的珍珠娘子被他們王爺攥的眼淚汪汪的,他們王爺卻渾然未覺,這可如何是好,他們王爺可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修羅王,這要是把珍珠娘子攥出個好歹的來可怎麼辦,最後超光上前,輕輕的拽了拽恆王的衣服,輕聲道:“王爺,王爺你把珍珠娘子鑽疼了,快鬆手!”
恆王半晌才醒悟過來,立刻減輕了力道,但雙手依然抓著珍珠的雙手,看面前眼淚汪汪的珍珠,把她的雙手輕輕的放到自己嘴邊吹了吹道:“珍兒對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攥疼了吧!”這語氣這意境,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肉麻有多肉麻,這怎麼能是統領千軍萬馬,殺人如麻,斬上將首級如無物的修羅王說出來的話呢。恆王如此弄的珍珠這現代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滿臉通紅的四下看了看,使勁往回抽了抽手,道:“你快放開,他們都看著呢。”
“呵呵,他們看著就看著有什麼,他們都是本王的親衛,他們的命都是本王得,這算什麼。”恆王看著珍珠的窘態覺得又好玩兒心裡又愜意,他空曠荒涼的心,在這一刻被填的滿滿的,原來幸福如此簡單,真實只為這一刻,斷腸也無悔,這是世間最甜蜜的毒藥,讓人甘之如飴,他伸手掏出帕子來給珍珠拭淚。
“要不這裡叫灑淚亭呢,不管是別離的還是見面的都要流淚。”珍珠瞪了恆王一眼,抬頭凝視著這亭子的匾額道。恆王聽了抬頭看了看牌匾上的灑淚亭三個字,皺了皺眉道:“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不吉利,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是聽說珍珠會騎馬,所以就特意選了一匹馬送給珍兒,你去看看喜不喜歡。”說完恆王指了指不遠處的十幾匹馬中一匹棗紅馬,拉著珍珠走過去。
兩旁都是攔腰粗的垂柳,使兩旁的林蔭道也很涼爽,這裡是約會休閒的好地方,只是恆王不稀罕這個灑淚亭的名頭罷了。這裡是歡送親朋好友的最後一站,折柳灑淚相送,所以名曰灑淚亭,有離別之意,對於恆王來說寓意不好。珍珠和恆王來到大紅馬的跟前,這匹馬骨骼勻稱,皮毛油亮,看到恆王過來就昂首挺胸的搖頭擺尾撒歡兒。“珍兒既然會騎馬,也該有自己的坐騎,我給你選了一匹馬,你看漂亮不漂亮!”恆王上前接過韁繩,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