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我這麼多次,補償我一下也是應該的。沒有觸及到本質利益的一步,我們還是很能聊得上天的。
比如,我發現他們的人都穿得很少也不見得風寒什麼的,我就問彭詡:“都是中原人來到北寒之地,難道就因為你們是叛軍就不怕冷了嗎?”
彭詡神秘兮兮道:“為師自然有辦法,你聽說過禦寒散嗎?”
禦寒散,顧名思義,就是某種讓人體質不畏寒的藥物了。我恍然大悟道:“哦,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我就知道師父神通廣大,這禦寒散是怎麼做成的呢?”
彭詡不回答,就看著我笑。瞧瞧,一觸及到本質利益就無話可說了。
我討厭他盯著我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特別是隱藏著秘密的時候,該死的充滿了魅力,讓我幾乎把持不住,滿臉羞躁。“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盯著我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知不知道這樣子看一個姑娘家很不禮貌。”
他卻不聽我勸,依舊看著我,下一瞬間突然抓住我的手,讓我瞬間失去了作為人類的理性思維能力。
我有點痴地任由他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臉邊,聽他說道:“多麼難得,你是懂我的姑娘。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說的那番話,也許真的是師父太過迂腐固執了呢,也許只要放開執念就海闊天空了呢。”
我這是在做夢嗎,貌似等到了一些鐵樹開花的跡象了嘛。
正在我呆愣間,又聽他道:“筠兒,你的心裡還有師父的位置嗎?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愛你的權利了?”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明亮,神采斐然,身後似有一樹梨花開盡枝頭,如雪如白羽般紛紛揚揚飄落,我的整個世界都無比明媚,心底化作一汪春水。
那些淤塞的情感像被捅了一個小缺口,汩汩地流了出來。
“師父,你是這個世界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子,也是我唯一深愛的人。”心事堪破,他這顆我心底的硃砂痣,突然變得鮮亮昭然。
罷了,忠於自己的內心,我豁出去了。我不想遵守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我們能否衝破命運的枷鎖,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呢?我只是一個心思狹隘的小女人,天下大事與我何干。
彭詡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像是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看不到任何可聚焦的事物:“你這樣好,而我……”
“你可以不做不忠不義的人。我們可以死遁,找一處世外桃源,雙宿雙棲。”這些天,我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了,而這種可能是我最不敢想的。如今我恣意妄為了,想做那逐水的落花,將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我還是狗改不了□□,毫無技巧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慕之意。
他沒有說話,只是捧著我的臉,指尖夾著我的鬢髮,然後俯□來,那溫柔的唇線慢慢地貼近我。
我痴痴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如夢似幻。誘色傾城,一眼千年,這到底是劫還是緣?“彭詡,你喜歡我嗎?”
他的唇已經貼近我的嘴角,魔魅之音飄來:“你這樣善良聰慧的女子世間難求。”
這一刻風清月霽。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乾燥的唇。
他卻屏在那裡,沒有更熱烈的回應,空惹得我羞躁不安。他輕而又輕地說了四個字:“情字何解。”
第65章
彭詡棲身壓在我身上,薄唇貼近我的嘴角卻遲遲不吻下來。這一秒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我惶惑地抬頭看他;卻見他目光微垂似在用心聆聽什麼。
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像是窗欞破裂的聲音,我被彭詡壓在身下,努力探頭去看,彭詡卻沒有回頭,似是早已洞悉一切;目色清明;聲色軒朗:“何予恪,你終於憋不住現身了!”
“彭詡;你這個無恥之徒!”暴怒的聲音破空而來,冷峻的質感再熟悉不過。
我的耳朵轟然乍響;整個人似站到了瀑布之下,耳鳴目眩,澆得我通體冰寒,四肢僵木。
彭詡起身不再擋著我的視線,我似一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吸血鬼,而何予恪鐵青的臉,就是那灼人的太陽。他那素日如刀鋒冷厲的眉眼,帶著傷感與悲憤,無限憔悴。我的心碎了一地,整個人狼狽得恨不得立刻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明知道我跟他什麼關係都不是,就是莫名其妙地睡了兩次,為什麼就有一種偷漢子被抓包的感覺?
彭詡的背影擋在我眼前,遮住半個何予恪,沉聲道:“收到訊息,你已混入洵城,只能以此激你出來了。”
這不大的聲音卻似一記無情的耳光摑到我臉上。從火到冰,從春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