褙子,閉眼休憩。
就這麼晃著晃著,不知不覺斗轉星移,東方漸露魚肚白,一輪初旭在江上緩緩跳脫而出。
船上有充足的水源和乾糧,過了午時,彭詡在外面喊道:“嬋兒,出來一下。”
嬋兒聞聲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面色不悅地走進來,腳步重得似要把船板踏破。一進來就把我的衣服甩在我身上,“幹了,自己換上!”
我拿起我的茜色對襟襦裙,果然全乾了,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我利落地換好了衣服,把公主匕首收回到袖口,然後拿著淺褐色的褙子走到船艙外遞給彭詡。
他接過衣服,面無表情地猶自穿上。
我看著他,開口道:“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和何予恪北上途中,追殺我們的刺客也是你的人嗎?”
他只說了一聲:“不是。”然後不再看我。
“是我!”嬋兒聞聲從船艙內探出頭來,“沒想到你這麼命大,何予恪會為了救你以身犯險。”完了又補充一句,“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他勾搭上的。”
彭詡不動聲色地斜睨了嬋兒一眼,嬋兒立刻噤聲怏怏地縮回頭去了。
“何大人……,對你還不錯。”他突然開口對我說。
我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漠北之旅,鄙夷道:“還不錯?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
“多過分?”他微勾嘴角:“就像那首詩一樣麼?”
討厭,又戳人痛處,我叱道:“彭詡,你這個臭道士。”如今我也是翻臉不認人了啊。
他付之一笑:“外面日頭曬,進艙裡去吧。”
船隻搖到傍晚的時候駛近了一座孤島,孤島周圍草木繁盛,綠廕庇天,等上了岸才發現島上有一座磚石壘砌的城堡,想必就是他們所說的行肖堡。
彭詡將我帶到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