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博源一起前往他母親的墓地。
今天的小顧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身邊放著一束白色的菊花,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浮動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
飛車來到郊外的一座墓園,墓園有一道歐式風格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四個大字:柴家墓園。
這座墓園顯得有些荒敗,一座座石碑淹沒在雜亂的荒草之中。這裡的石碑非常多,昭示著這個家族曾經是多麼的繁榮昌盛,如今卻成了史書之中寥寥數筆。
繞過一棵高大的青松,顧博源忽然伸手攔住她,兩人躲在樹後,抬眼望去,看見有一塊墓碑與其他的墓碑不同,這塊墓碑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墓碑前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用手絹將墓碑細心地擦得一塵不染,然後才將一束開得鮮豔的白百合輕輕放在墳前。
那個男人,赫然便是顧博源的父親——顧青武。
顧博源的臉色很難看。
顧青武站在妻子的墳墓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他在那裡站了很久,足足有四個小時,顧博源和江瞳也在松樹後面躲了四個小時,直到恆星升到了天空的正中,顧青武才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碑石,仍然什麼也沒說,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登上一直等候在一旁的一輛飛車。
堂堂顧家的家主,居然一個人都不帶,獨自到這裡來掃墓?
顧博源臉色陰沉,他大步來到墓前,撿起顧青武所放的那束百合,扔在了一旁,低聲道:“現在才來惺惺作態,不嫌太晚了嗎?”
他將自己的百合花獻在墓前,抬頭看著墓碑上所雕刻的那些文字。
“我最愛的妻子,最美好的伴侶。”
顧博源眼底忽然燃燒起怒火,從靴子裡拔出匕首,朝那些文字刺了過去。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轉過頭,看見江瞳關切的眼神。
“小顧,別這樣。”江瞳按住他的手,“你母親不希望你這麼做。”
顧博源雙目圓瞪,強壓住被怒火幾乎燃燒殆盡的理智,將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身邊的泥土之中。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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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一起看電影
“虛偽!”顧博源怒道,“殺了自己的妻子,還在墓碑上刻下這樣的文字,這是在諷刺我的母親嗎?”
“所以你不能成為那樣的人。”江瞳抬頭望著他的眼睛,對他說,“你要成為顧家新的統治者,成為一個和他不同的家主。”
顧博源望著她,沉默良久才說:“當年他本想和我媽媽離婚,將她遠遠地送走,保她一條性命。但是我的祖父告訴他,這是對他最後的考驗,他必須狠下心,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才有資格成為顧家的家主,否則,就跟著我媽媽一起離開首都星,去偏僻的星球平庸地度過一生。”
他臉色灰暗:“我父親選擇了權勢,犧牲了我的母親。這就是顧家,這個家族已經徹底地腐爛了,它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流淌著腥臭的膿水。”
“別這麼憤世嫉俗。”江瞳抓住他的手腕,說,“顧家就像一輛飛車,本身沒有善惡之分,重要的是駕駛它的人。有的人開車,會去撞人、毀壞建築,而有的人駕駛它卻能夠救人。小顧,我不懂政、治,但我知道,政、治本身就是黑暗的,可是你不能因此而逃避,甚至去毀滅,恰恰相反,你要深入其中,握有權勢,才能與之抗衡。很久以前我看過一部電影,電影裡說,當清官要奸,當貪官更要奸,不然你要怎麼跟他鬥?”
顧博源皺了皺眉:“哪部電影裡的臺詞?”
“呃,就不要管是哪部了。”江瞳按住他的肩膀,“你只需要記住,你姓顧,顧家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手中的一盤棋,你之前的棋手走了一手臭棋,但你可以走一手好棋啊,而不是將棋盤給掀了。”
顧博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怒火已經退去,他看了看她:“小瞳。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優秀的說客。”
江瞳也笑了。半開玩笑道:“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有這種天賦。”
兩人在墓前坐了一會兒,聽顧博源說起他母親的一些事情,其實他對母親的印象已經很淡了。甚至不靠油畫就想不起她的容貌,這些事情全都是從下人的口中聽來的,但他卻說得很詳細,彷彿親身經歷一般。
江瞳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心底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中一般的痛,他從小就失去母親。生活在如同地獄一般的家族之中,周圍的人對他都充滿了敵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