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比你有經驗。”
柴怡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她這次之所以敗得這麼慘,就是因為輕信了幫中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她的親信,從她開始在天蠶星發展時便一直追隨著她。還救過她好幾次,她把他視作自己的親兄弟。將幫中的大權交給他,沒想到他居然狼子野心,和巨龍幫勾結,陷害自己。
江瞳正是用這件事來諷刺她識人不明。她心中惱怒,卻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恨恨地瞪著她。
江瞳沒有在意她要吃人的目光。淡淡地說:“對於你來說,小顧是仇人的兒子。但他同時也是你姑媽的孩子,你的表兄。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跟你說過話,但他在暗中給你的幫助和照顧,絕對比一個表兄應該做的要多得多。而那些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對你表現出莫大的尊敬和忠誠的人,反而才是吃掉你的狼。如果你連這點都看不清,你有什麼資格成為一個大幫派的幫主?又何談將來建功立業,重建柴家?”
柴怡又羞又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誰讓他幫我了?我才不稀罕他的幫助!”
江瞳瞥了她一眼,笑道:“別說氣話,好好想想吧,如果能想明白,你還有救。”
她將一隻玻璃瓶放在桌上:“這是用異獸肉熬製的湯藥,補氣血的,乘熱喝了吧。”說罷,她轉身出門,到了門邊,又回過頭來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小顧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看著房門在面前關上,柴怡覺得胸口一陣陣生疼,她對柴家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歸屬感,父親有很多的嫡子女、庶子女,而她不過是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女。或許她的父親都忘記了還有這麼個女兒。可是即使如此,母親還是深愛著父親,這麼多年來,她帶著她東躲西藏,保護她,都是為了給柴家留下香火。母親是為了救她而死的,哪怕是臨死之前,她都在拉著她的手,囑咐她為父親報仇,讓柴家東山再起。
復仇是從小就加在她身上的一個沉重的枷鎖,為了母親,她必須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何況,她早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江瞳從柴怡的房間裡出來,經過走廊時,看見牆上掛著一幅油畫,油畫中是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美麗女人,她端坐在鋪了紅絲絨的椅子上,身邊盛開著白色的百合。
江瞳站在這巨大的油畫之下,被畫中美麗的女人所吸引。這是一個非常高貴的貴婦人,她的雙眼沒有憂傷,反而有著一種對於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畫裡的女人長得和柴怡有七八分相似,其身份不言而喻。
這幅畫應該是畫在她結婚之前吧,那是她對未來丈夫的愛戀和期許,那個時候,她一定希望能夠和他共度美好的一生。
她一定想不到,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個甜蜜的陷阱,她最愛的丈夫為她所挖的葬身之地。到最後,她就死在陷阱裡的獠牙之中,香消玉殞。
耳邊忽然響起動人的音樂,她沿著樓梯旋轉向下,看見客廳之中,顧博源正坐在鋼琴旁邊,彈奏著一首優美的,卻不知名的曲子。
她站在鋼琴旁,靜靜地看著他,她居然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陰鬱憂傷的氣質,像一個鬱郁不得志的藝術家。
真是奇妙啊。江瞳想,面前的這個青年,和她印象中那個貴族大少完全不同。
小顧一遍又一遍地彈奏著這首曲子,不厭其煩,江瞳沉浸在音樂所營造的恬靜安逸的環境之中,居然就在鋼琴旁睡著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一場很美的夢,夢中是一片美麗的白百合的花田,身穿白色長裙的女人在花田之中轉著圈兒,她的臉上是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一個年輕男人朝她跑來,她高興地撲進他的懷中,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高興地轉圈,他們的笑聲瀰漫著讓人嫉妒的幸福。
那個男人,和顧博源長得有六七分相似。
第二天一早,江瞳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客房柔軟的床鋪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昨晚居然就這麼睡著了,在小顧的面前,完全放下防備,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了。
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從沒在任何一個人面前這般完全放下心防。
是……小顧將她抱回房間的嗎?
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燒。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顧博源在外面道:“小瞳,起床了嗎?”
“馬上就好了。”她用手冰了冰自己發燙的臉,連忙穿上一件黑色的長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