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在外人看來,眼下崔家與誰的恩怨最深?
舞陽看待此事的態度,與外人的態度不會有大的偏差。她只是一個住在深宮裡的女孩子,如今宮裡的規矩大,沒人會閒得與她細說他和蕭錯的仇怨。
明白了。
她是為了張家的人擺了他一道,只是沒得逞。
再想到她那句終身不嫁,又讓他確定,她的意中人是張放膝下的兒子。
張旭堯是長子,年初定了親事。
張旭鵬是次子,倒是還沒定親,但不代表張家沒物色好人選。
算了,她中意的是哪個並不重要,作妖也只能有這一次。
一個小女孩子,他理清楚原由就得了,犯不著跟她較真兒。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起就會有人上門說項。在那杆子閒人看來,他今日算是當場駁了皇家的顏面,而皇帝並不計較,意味的是對崔家的倚重,這樣一來,當然要設法與崔家結親。
這一點是真的太煩人。
娶妻成家?
他彎了彎唇,笑意透著寂寥。
算了,這種娶妻成家開枝散葉的事兒,還是讓老五來做吧。
這樣一想,他反倒有點兒感謝舞陽公主了——女方反過頭來提親,家裡完全可以看著給老五定下一樁親事,那種人家,不會介意退而求其次。
再者,那兩個惹禍精雖然蠢得要命,總有人家肯要,會湊熱鬧上門提親。
得快些把她們打發出去,讓他回到府中心裡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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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和蕭錯回到正房,如意和吉祥齊齊迎上來撒嬌。吉祥的情緒很矛盾,一面興高采烈地在蕭錯身上留下它的爪子印兒,一面帶著情緒哼哼唧唧,大抵是在怪他出門時沒帶上它吧?
夫妻兩個哄了它們好一陣子,看著它們回窩裡睡下才進到室內。
累了一整日,裴羽歇下之際直嘀咕:“真累人。”
“嬌氣。”蕭錯打趣道。
“就這樣兒了。”裴羽拱到他懷裡,“快哄哄我,要早點兒睡。”
“嗯。”
她打個呵欠,閉上眼睛,心裡卻還是在琢磨舞陽公主的事兒。蕭錯已經將自己的猜測講給她聽,她因此曉得,舞陽公主的意中人是張旭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