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犬類都是乖巧通人性的。
“嗯!我記住啦。”誠哥兒將一條小胳膊搭在蕭錯肩頭,“姑父要常帶它們來。”
“我平日繁忙,能來的時候少,讓你姑姑常帶著它們來,行麼?”
誠哥兒對這答覆很是滿意,笑得半月形的大眼睛微眯,“好啊,好啊。”
裴羽與裴洛看了,相視一笑。前者為他與小孩子相處得這麼好而滿心歡喜,後者則對這情形大為意外。
蕭錯在官場上那個名聲,平日裡那個清冷漠然的意態,能這麼快就讓孩子喜歡,在裴洛這兒,是難以想象的一件事。卻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他很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以貌取人。畢竟,誰都不能否認蕭錯的俊美、風華。
裴羽則問起家裡的事情:“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還在別院麼?”
“嗯。”裴洛斂起心緒,頷首道,“都在潛心讀書,你五哥更是愈發用心地習文練武。前一陣,你五哥特地給蕭三公子去信,看他能不能將孟先生請來,指點他的功課。”
孟先生正是蕭銳、蕭錚的授業恩師,聽說當初蕭錯是廢了一番心思才將人請到京城指點兩個弟弟的功課的。裴羽欣然笑道:“能將人請來再好不過。”之前她聽說蕭錚繞路去尋簡先生,還以為是有意推脫不肯回家,現在才知道是受人所託,託他的還是自己的五哥。
裴洛笑道:“這倒是。”
到了垂花門,裴大老爺、裴夫人、裴大奶奶已經站在門裡等候。
裴洛忙將誠哥兒接到懷裡抱著。
蕭錯與裴羽快步上前,給兩位長輩行禮,與裴大奶奶見禮。
裴大老爺身著道袍,面容清瘦,氣度高華,讓人想到仙風道骨四個字。他見到蕭錯陪同女兒回孃家,笑容很是和煦,對蕭錯道:“你平日甚是繁忙,今日能過來,實屬意料之外。”
蕭錯語氣恭敬地道:“恰好得空,便來拜見岳父岳母。”
“好事啊。”裴大老爺笑道,“我命人備下了竹葉青,只是不知你是否願意同飲幾杯。”
蕭錯笑道:“岳父賜,怎敢辭。”
裴大老爺的笑容愈發舒心,“這可是你說的。”
“絕不食言。”
蕭錯雖然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但是態度柔和,便讓氣氛顯得很是輕鬆。裴羽總算是放下心來,先前一直擔心他對孃家的人也是慣有的淡漠疏離,眼下看來,倒是自己多思多慮了。
走向內宅的路上,裴夫人與裴大奶奶一左一右攜了裴羽的手,笑吟吟地說長道短,難以掩飾滿心的歡喜。
裴家是書香門第,怎麼樣的榮華,對於裴家人來說,都不會放在眼裡。她們為裴羽擔心或歡喜的,只有她的日子到底舒不舒心。
今日的事,蕭錯並沒刻意說過什麼,但是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情形,哪裡還需要他說那些華而不實的場面話。由此,她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到了內宅的暖閣,落座後沒多久,裴大奶奶吩咐下人擺飯。
蕭錯與裴大老爺、裴洛一桌,裴羽與裴夫人、裴大奶奶、誠哥兒一桌,中間用一道簾子隔開。
誠哥兒膩到裴羽懷裡,一定要和姑姑一起吃飯。
裴羽高興還來不及,笑盈盈的把他安置在自己懷裡,給他夾菜,喂他吃。
裴夫人與裴大奶奶都知道這姑侄兩個分外親近,自是喜聞樂見。
如意、吉祥也有專人奉上食物與水。兩個小傢伙吃飽喝足之後,總算是沒叫蕭錯和裴羽為難——在室內來回轉了好一陣子,便跳到了一張椅子上,眼神無辜地看著室內眾人。
席間,裴夫人低聲對裴羽道:“閔家的事情鬧大之後,南疆總督崔大人便上摺子稱病,皇上讓他回京來頤養天年。今日,崔大人已經攜家眷到了京城。”
“閔家的事情之後?”裴羽不明所以,“他們兩家——”
“猜你就不知道。”裴夫人笑道,“閔侍郎的岳父正是南疆總督。”
“哦。”裴羽這才明白皇帝先前不發落閔侍郎是因何而起,更明白了閔夫人為何敢動輒處死夫君染指的女子——人家的父親是南疆總督,她在夫家可不就要頤指氣使。
之後,她不好意思的道,“總覺著門外是非與我無關,便沒詢問過這些,下人便是知道,也不會及時告訴我。”
“本就與你無關,只是跟你說說閒話。”裴夫人道,“日後遇到崔大人的家眷,要當心些。”
“嗯,我記住了。”裴羽側目看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