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因為對一個正常的社會來說,鴉片行業越發達,那麼對其他行業和全社會都是巨大的毒瘤,那麼新崛起的行業肯定會聯合起來清除這個毒瘤的。
“老哥,說了那麼多你就不要再藏話了,那邊到底什麼個說法?”杜月笙問道。
“鴉片肯定要不回來了,人呢,你態度好點,把人要回來問題不大。那邊就是希望你做出表率,配合大上海建設,縮減鴉片生意,轉而投資其他行業。
當然了,華界的鴉片館就別想開了,政斧是動真格的,絕不像租界那樣掩耳盜鈴。你若是不改變也沒關係,稅警團開不進租界,但像這次一樣在黃浦江上查扣幾艘鴉片船肯定能做到的。
呵呵,淞滬炮臺你也知道了,洋人軍艦還能開進黃浦江,但一旦打起來情況還兩說,不過肯定的是青幫是第一個受傷的。”
虞洽卿呵呵一笑,有些嚴肅地警告杜月笙,意思就是說,哪怕你懸掛洋人的國旗把鴉片運進來,稅警團也敢查扣的。
杜月笙沒有說話,胸口起伏,感到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青幫正走到一個十字路前,往左還是往右,或者停留原地?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青幫強大的根源在於局勢混亂,強勢的政斧是不會允許青幫這樣的毒瘤存在的,只是從上海開阜至今多年,武漢那個**真的能收拾這亂局麼?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吧?
丟掉華界的鴉片生意,杜月笙有些肉疼,也是可以接受的,說不準華界禁菸,上海的煙鬼都跑進租界,他在租界裡面鴉片生意做得更紅火呢?
不過虞洽卿的話也有道理,這幾年斧頭幫的變化杜月笙也看在眼裡,多少也在暗暗羨慕,可惜自己沒王亞樵那種關係啊!
畢竟是中國人,和政斧死扛,杜月笙為人圓滑也是不願意看到的。但對方態度那麼決絕,又讓他覺得為難,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決定。
“你說的我都懂,只是我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
說到這裡,杜月笙不再裝傻了,盯著虞洽卿的眼睛直接問道。
不得不說,不知是否從得手輪船招商局後,最近虞洽卿發生了很大改變,變得壯志滿懷似的,好像也不大看得上自己這個撈偏門的朋友了。
“哪來的信心?”虞洽卿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杜月笙,心想剛才自己的話他應該聽懂了吧。“正好過幾天我要去趟武漢接收新輪船,要不你也一起?帶你看看漢陽鐵廠和漢陽兵工廠!”
“也——好。”杜月笙點點頭,心想:既然虞洽卿這樣說,那麼這次風波就暫告一段落,稅警團暫時不會再動自己了,被稅警團查扣的手下很快就會放出來。
到底轉不轉型,還是從武漢回來再說吧!杜月笙作了決定。
這傢伙會做人,第二天就捐了10萬元給市政基金,用於江灣新區的建設。三鑫公司被查扣的船隻和人員不久也被釋放回來。
夜巴黎,上海有名的夜巴黎。
頂樓偏僻而安靜的房間裡,杜月笙經過嚴密的安檢,終於見到了那把神秘的斧頭——王亞樵。
“聽說你要見我?”王亞樵漫不經心地問道,杜月笙進來時候,他也就坐在椅上,沒有起身迎接,連手也沒拱。反而隔著辦公桌,微微用俯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杜月笙。
沒錯,就是他就是俯視杜月笙,雖然他沒杜月笙高,是個矮子。
小赤佬!又矮又瘦又醜的赤佬!
杜月笙一進門就感受到王亞樵的輕視,心裡暗罵道。在上海灘自己也算是風雲人物了,沒想到要受這矮子的氣。
好,我忍!
杜月笙擠出一絲笑容,自顧自地坐下,凝視王亞樵數秒,一點也沒怯場。
“有些問題像請教你。”杜月笙道,“去年從南華匯入安徽的僑匯真有5千萬?”
王亞樵笑著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高興。
“安徽勞工協會送了多少人去南洋?”杜月笙又問道。
王亞樵想了想答:“記不太清了,大概有二三十萬人吧!今年的計劃是15萬人,這是安徽籍,不包括其他省份。如果加上其他省份,從上海南下的人估計會超過五十萬!”
“這麼多?”杜月笙驚訝地站起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五十萬的壯勞力意味著什麼?他不得不驚訝,哪怕只有一半是壯勞力,那也不得了了。
“多?一點也不多,都是求生存的可憐人罷了。”
王亞樵搖搖頭,既然杜月笙挑起這個話題,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