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阿弗爾(lehavre)是法國北部諾曼底地區的繼魯昂之後的第二大城市,位於塞納河河口,瀕臨英吉利海峽,以其作為“巴黎外港”的重要的航運地位而著稱,在法國經濟中具有獨特的地位。
司徒南醒得比較早,重生後第一次到法國,他好奇從視窗張望。外面霧氣迷濛,港口的建築若隱若現,整座城市籠罩在一層稀薄的灰色格調中。海上升日,依稀的晨光跟天空的霧氣交融在一起,讓人有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但同時感受到日出時那一抹金黃色帶來的點點暖意。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司徒南終於想起,著名的油畫《印象?日出》就是以勒阿弗爾的港口為背景的。
跟不久前讓人感覺陰沉壓抑的倫敦不同,雖然還沒有走進巴黎,但司徒南卻第一時間感覺到,這是一個充滿藝術美的國家。
看來這裡的藝術品生意應該不錯的,看著那柔柔的塞納河水緩緩地匯入大西洋,司徒南心想。
港口漸漸地忙碌起來了,一些船隻開始生火起航。司徒南在威廉號上一邊悠閒地吃早餐,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的勒阿弗爾港。
這時,港口來了一群特殊的乘客,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黑髮黑瞳,身體強壯,膚色有些黑黝,身上揹著包袱行李之類的東西。
“少爺,他們都是回國的同胞。按規定,這些人將在未來的兩年內陸續地返回山東等地。”林一民解釋道。
“哦!此事你們安排好了嗎?”
司徒南問道。
“嗯。據南洋基金會傳來的訊息,華人志願組織的人已經控制了部分工人,下個月美華公司的船就來把他們接走。他們到南洋,然後進入我們的農場和基地。
“大概有多少人?”司徒南又問。
“大概有一萬多。”
林一民看著司徒南微微皺起的眉頭,解釋道:“時間太緊了,兩年的時間我們才發展不到500人的骨幹。大部分工人都是我們打著商業開發的名義裡招聘的。儘管我們提供了不錯的待遇,但大部分人心懷故鄉,都急著返鄉,所以不大願意再到外地去打拼了。”
還有一點林一民沒說,就是在法國幹了兩年後,大部分華工都存了不少積蓄,節省的話,足以讓他們回家買幾畝地娶妻生子了。兜裡有錢了,自然不像當初一無所有,為生活所迫才冒險出洋的。在大部分人看來,南洋都是瘴氣險絕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去的。
“一萬?”司徒南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著,心想:這些華工經過英法的訓練,身上多少沾染點世界大戰的硝煙味,比國內招聘來的農民好多了。
“人數少了點,至少要三四萬!”
司徒南搖搖頭,道,“這事要顧及影響,不能太聲張,同時也要做的巧妙一些。必要時可以用點其他手段嘛!只要人到了我們地方,還是不我們說了算!”
司徒南知道想把那十幾二十萬華工放到南洋是不可能的,但一萬人實在太少了。實際上那十幾萬華工回到國內後大部分並沒有過上他們夢想的好日子。
政府期待這十幾萬在法國培養的受過培訓的工人回國後建設國家工業建設,促進社會進步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如其讓這些華工回國後逐漸消弭在歷史中,還不如用來?????
司徒南有些無恥地想道。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林一民道。只要他把司徒南的暗示傳給南洋基金會和美華公司,那些人自然知道怎麼辦了。
拐帶人口、偷渡、移民對美華公司來說輕駕就熟,只要用加州海運公司或者美華公司的名義承擔運輸任務,船到了南洋後,再派人扮“海盜”把人劫持就行了。
就在他們在船上看風景的時候,港口外面引起了一陣騷動,不少人圍在一起。
司徒南看到一個強壯華工好像和港口工作人員發生了糾紛,只見那男子緊緊地抱住一捆又大又長的棉被,神情非常激動,不讓工作人員檢查。
“憑什麼!這是老子的被子!又不犯法,憑什麼不讓老子上船啊!”
這一幕就發生在威廉號不遠處,司徒南隱約聽到那男人咆哮的聲音。儘管帶著北方的口音,但司徒南依舊能分辨出來——
“阿新,讓他們檢查一下也沒關係的,大傢伙都等著回家呢!”旁邊一個帶著眼鏡,有幾分斯文的人勸道。
“不行!我說了就是不行!這輩子誰也不能開啟!”這個叫阿新的男人一手扯開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心臟附近有一道傷口長長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