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溫馴,好叫我放心些,日後孩子養在我身邊也最好。”
明玥微微點頭:“看來大姐夫還是疼你。”
鄭明珠咬唇道:“自成親到如今,他總讓著我,未曾說過半句重話。”
明玥將那手釧收了,聲音稍低,“還有一事,那人……可有得手?”
鄭明珠渾身一顫,憎惡的看著明玥,明玥雖素與她不和,但問到此事也是彆扭,說:“你若實在不願說也罷了,但需得尋大夫來瞧瞧。”
“瞧甚麼?!”鄭明珠聲音已變了調。
“你想多了”,明玥說:“我只是瞧你氣色不大對,該……”
“不用!”鄭明珠打斷她,“必死之人,還瞧甚麼大夫!”
明玥肅了臉色,鄭明珠猛地扭過身子,顫聲說:“我不曉得!我、我自個兒也不清楚,溫泉水熱,我又嗆了一下,沒多會兒便、便覺暈得很……。”
“那人可有說甚麼?”明玥耐著又問了一句。
鄭明珠抖著身子搖頭,半晌,明玥以為她不會答的時候,卻聽她喃喃道:“他好似說“怎這會子叫我來?想、想我了不成?”他定然是故意這般說的!見我不理,還推了我一把……”
明玥心裡一動,聽鄭明珠又道:“你羞辱夠了吧?!你回去與祖父說,明珠不會苟活,只求再見父親和祖母一面。”她說著輕輕抽泣起來。
明玥還欲再問,外面卻穿來裴雲錚的說話聲,她到窗邊一瞧,是崔夫人等來了,只得返回床邊,拉了鄭明珠做姐妹情深狀,口中道:“你既還有心,便再熬個兩日,我應了你,自會去求祖父。”
說著,鄧環娘和鄭澤瑞也進來了,隨趕崔夫人和崔煜也進了屋,崔夫人拉著一張臉,碉堡似地一坐,說:“怎樣,可問清楚了罷!我崔家可曾冤枉她一星半點兒?這要待怎麼論?”
鄧環娘臉上火燒似的,說:“明珠也是被人陷害……”
崔夫人“呀!”了一聲兒,兩手一攤,說:“陷害?!被誰?難不成是我崔家陷害自己媳婦?喲!那可真是奇聞!”
鄧環娘張了張嘴,——說林氏?還是說巧格兒?她們都是鄭家人,說出來不但與鄭明珠無益,更是爆了家醜,當真要愈發沒臉。
崔夫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鄭澤瑞壓抑著聲音道:“崔家要待如何?”
“鄭小將軍瞧呢?”崔夫人捏著帕子,“我們老國公一氣之下現今還不省人事!崔家可受不了這個!出了這等事,貴府的老太爺和老太太竟都不露面,也太輕巧了些!我崔家便該這樣被人欺辱?!哼,咱們京兆府衙裡見罷!”
鄧環娘臉色一變,剛要說話,明玥輕輕拉了她一下,已自己上前,滿是害怕地道:“夫人且息怒,實不是祖父、祖母不來,只因他們乍一知此事,也是又驚又怒,如今連床榻都下不來。還請夫人和崔家哥哥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容祖父祖母身子好一些再上門。”
明玥聲音柔柔,頗帶著點低聲下氣的意味,崔煜抬了抬眼皮,崔夫人卻怪聲道:“依貴府里老太太的性子,怕是不會來呢!”
“祖母最疼大姐姐,明日或後日就會來的。”明玥說時語氣微微發酸。
崔夫人這才撩了一下手:“裴夫人這般說,咱們便等著老太太來!不過只兩日的功夫,否則可別怪咱們撕破臉鬧起來不好看!”
明玥應了一聲,崔夫人又道:“今兒就不留各位用午飯了,坐在一處多尷尬呀!我也頭疼的很!”說著,直接轉身走了。
鄭澤瑞咬的後槽牙直作響,卻被明玥眼神制止,只得滿心憋屈的離了崔家。
出來時崔煜見明玥帶了幾個鄭明珠院子的丫頭,都是跟著鄭明珠陪嫁來的,巧格兒半暈著,被一個婆子背在背上,不由微怔了怔,說:“這是……”
明玥福了個禮,輕聲道:“這幾個都是大姐姐的陪嫁丫頭,出了此等事,她們自然也是要發賣的。大姐夫要尋人來查一查麼?看她們可有帶了甚麼崔府的東西?我方才讓嫫嫫查了一遍,大姐夫要不放心,可再讓人檢視的。”
崔煜擺手道:“七妹妹這說的是甚麼話,唉。”
明玥抹了兩下眼淚,與眾人低著頭走了。
馬車駛離了崔家一段,鄭澤瑞一拳砸在車壁上,微微朝鄧環娘躬身,“方才讓母親和七妹受委屈了。”
鄧環娘嘆了一聲,明玥卻挑挑眉,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裴雲錚在一側輕輕釦了兩下小几,說:“四郎關心則亂了。”
鄭澤瑞茫然地看著他,正外面有人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