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眼下正跟鄭府裡的七姑娘鬥著。。。。。。”
許令傑一哂,回身走到正跟刺史家張公子說話的鄭澤昭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嘻嘻笑,
“信芳,原來是你家的七妹妹,那我得幫你,來來,你把我這花搬了去,贏了不算,輸了。。。。。就給贏家當彩頭兒!”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那神情顯是對自己這盆白玉蕊很有自信。
小丫鬟答應著,忙不迭地上前抱起花盆,小心又匆忙地跑了出去。
鄭澤昭淡淡倪著許令傑:“你自要相幫你妹妹,同我有甚干係。”
許令傑一翻白眼:“她們女孩子間比比鬧鬧當是無妨,省得大人們又要拿咱兩個開說,信芳你不是不知道,我日日被迫著和你較個高低,壓力大啊!”
他說著竟毫無預兆地掩袖嗚嗚大哭起來。
眾人:“。。。。。。”
鄭澤昭與他一處讀書,連學舍都是相鄰,早熟得不能再熟,遂也不理他。張公子卻是個靦腆的人兒,沒見過許令傑這般,此刻見狀忙起身磕磕巴巴的勸:“這個,這個,東原兄啊。。。。。。”。
他話未說完,一顆櫻桃狹風而來,“啪”地一下正打在許令傑的額頭,櫻桃汁水順著鼻子流下來,許令傑立刻不裝了,跳起來怒喊:“裴三郎!”
“說了禮不可廢,叫二表叔。”裴雲錚一手拈著顆黑子,另一隻手卻虛空的停在那裡,待下完那顆黑子後才拿起一旁的潔白絲帕仔細擦起手來。
許令傑:“。。。。。。!!!”
對面對弈的人便微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雲錚確定要走這一步?”
裴雲錚正待答話,許令傑眼珠一轉,兩步蹦到跟前,一把抱住裴雲錚,低頭就往裴雲錚衣領上蹭,一邊蹭一邊喊:“二表叔。。。。。”。
裴雲錚:“。。。。。。。”
眾人:“。。。。。。。”
許令傑臉上的汁水立時都蹭到了裴雲錚的衣服上,他還不滿意,又拿手在上面抹了兩把,方直起腰跳開。
角落裡站著的小廝惶惶然地看著這一幕,眼見自家公子臉色一變,極力咬牙忍耐,站起身朝著對面的人微微點頭:“郡王,雲錚輸了。”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也不過十八、九歲年紀,眉如墨畫,目似點漆,一身千戶紫繡銀線點祥雲紋交領長衣,腰束一條黛色暗紋印花錦帶,右邊掛一方元寶如意鎖的玉佩壓袍,而左側卻佩著一把含光劍,不動如松的身姿顯現出習武之人所特有的精氣神。
“雲錚,你是叫令表侄擾了心緒。”毅郡王徐璟要笑不笑的說。
許令傑:“。。。。。。。”
張家公子一看裴雲錚是個要發火的情狀,忙上前道:“不妨不妨,雲錚兄若不嫌棄先到我那裡換件衣裳,不遠的,也就幾步路。”
裴雲錚清亮的眸子微微垂著,薄唇抿成一條線,他恨不能立時沐浴一番!努力壓制著心中不適,他沉沉開口:“多謝張兄好意,小廝們出來時囉嗦,倒帶有幾套相換的衣裳,阿拙你去取來,等下麻煩張兄帶我去換了即可。”
張公子忙道“不麻煩不麻煩”,那叫阿拙的小廝得了令,大步跑出涼亭,一邊跑一邊心裡暗罵許令傑,——明知道他家公子有潔癖,還故意這樣鬧人,二麻子!
許令傑的惡搞得逞,正自洋洋得意,上前收拾棋盤道:“郡王,咱倆來一盤?”
徐璟喝了口茶,笑道:“好啊。”
然他話音才落,方才那來替許惠芝借花的小丫鬟又來了,並且帶來了讓許令傑瞪眼的訊息,——她家小姐又輸了,他那盆香氣襲人的白玉蕊自然也被人家當彩頭贏了去。
許令傑眨著大眼:“怎麼回事,不是說那鄭小七手裡都沒花可比了嗎?怎麼能又輸了?”
小丫鬟抬臂一指水邊隨處可見的一叢叢菖蒲花,道:“這花張家小姐也送與了鄭姑娘。”
許令傑怒了:“那水草似的菖蒲怎能比得上我瓊玉般的玉蕊?!”
小丫鬟吸了口氣,儘量將鄭明玥的原話學來:
“鄭七姑娘說‘你有白玉蕊,我有綠菖蒲。世人多認為白玉蕊名貴,而綠菖蒲低微,為何?那是因白玉蕊難得,而綠菖蒲常有。可白玉蕊為何又難得呢?那是因為這花極其。。。。嬌氣!土質不對不能活、土太鬆或太緊活不長,肥多或肥少易枯死,風吹雨淋又受不得。。。。。。其難養程度真堪比女子與小人!當可說要風骨沒風骨,要高潔沒高潔,不過是以色迷人眼,是以,此花之貴不過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