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所以只是中規中矩的放了一對不很顯眼的珍珠耳鐺。
刺史夫人笑得牙不見眼,揮手道:“不管她們啦,咱們自聽咱們的戲,聽罷也去吃酒摸牌,才算不辜負了這女兒節。”
眾人當下都笑著附和。
刺史張大人是新任,今年初到燕州,按大周規制赴任頭一年只能帶一名侍妾,正室夫人與子女享有兩次的探親機會,每次時間為兩個月。
刺史大人很興奮,他已經連續七年沒換地方了,而且最近剛納了一個極美豔的小妾,眼下可以理直氣壯地避開妻子,他打心底裡覺得當今這位陛下給臣子們的福利真真是給在了刀刃上。
不過沒兩個月他樂不起來了,這位大人自南方調任,在燕州本就沒甚根基,他上任後很是慷慨激昂的對著下面官員放了話,官員們嘴裡都答應的很好,回頭該咋樣還咋樣,皮笑肉不笑地操著一口本地方言,那叫一個欺生!
刺史張也沒心情與美侍妾膩歪了,整日心頭鬱堵,鬱堵了幾日之後他暗暗摸清了燕州的幾大名門世族,於是想好酒好菜地宴請一下,緩和緩和尷尬關係。
不料眾士人聽後,紛紛表示他們並不覺的彼此關係尷尬,他們認為自己與刺史大人還是很和諧的,完全不需要吃飯來鞏固,那個,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張大人氣得直翻白眼,在刺史府啐了好幾口唾沫,舌頭都不好使了。而同時世家子弟們在醉仙樓自開了一桌酒席,執杯輕嗤:“吃不起飯麼,稀罕他那一桌俗物。”
刺史大人憂鬱了幾日,決定正門走不通只好走偏門,於是讓他的美豔小妾同後宅的夫人們套套交情,——結果連近前都進不了,她一個賤妾,根本沒資格同正室夫人們攀談。
刺史張一拍腦門,忙不迭的將自己的夫人接了來,並向上峰報備,將兩次的探親時間和在一塊了。
世族們的冷落和排擠無意間成全了刺史夫人,倒讓她頗覺可笑,不過這位夫人在姿色上雖不好多說,但論人情世故卻是細膩,她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細細打聽了後宅夫人們的喜好,又親自上門拜訪,給這些愛聽好話的夫人們一通恭維誇讚。世家們駁了刺史兩回面子,下馬威也給的差不多了,此時就睜隻眼閉隻眼,故作不知,——這才有了今日的熱鬧。
她們這裡且自聽戲不說,端著“彩頭”的婢女出了水榭一眼瞧見老榆樹下襬案而坐的貴女們,案上擺了各樣瓜果和點心,圍成半圓,中間兩個少女正在鬥草,她們身邊各自圍了婢女和好友,嘰嘰喳喳的助威。
“呀,怎麼又斷了!”站在人群中心的一個少女喊道:“不行不行,把我那顆最粗最韌的疲�q(fuyi)拿來,快!”
她一面吆喝著小丫頭一面回頭,然後看見某個神遊的面孔不由又提高了聲音:“阿玥,你過來呀!”
鄭明玥坐在桌案後面,看著一地的殘花斷草以及擼著袖子蹦躂吶喊的貴女們有點傻眼,這群孩子是把今天當六一了吧。。。。。。。
看她還沒動,鄧素素索性跑過來拉她,明玥這三年裡長了不少,幾乎與大她兩歲的鄧素素一般高,眉眼也長開了些,愈發顯得水盈盈。
“表姐。。。。。。”,她才出聲就已經被鄧素素拉進了己方戰隊,明玥一看,除了丫鬟外,還有剛剛同樣敗在對面這位許三小姐手裡的鄭明霞和傅家兩姐妹。
這當口鄧素素取來了“法寶”又與許三小姐手中的草梗相互套住,用力拉扯,兩邊的丫鬟也各不示弱,這邊跳著腳喊“小姐加油!”,那邊就扯著嗓子搗亂“加不上加不上”,明玥被圍在中間,只覺好凌亂啊。
很快,鄧素素猛地往後一樣,“呀!”地喊了聲,——法寶也斷了。
對面的許三小姐眉飛色舞,一眾丫鬟以及她身邊的兩個女孩也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拍手:“咱們小姐是鬥草大王!”
正歡呼呢,方才的婢女端著托盤過來,微微笑地說了眾位夫人添彩頭一事,許三小姐那邊聽了,喊得更歡了。
鄭明霞氣鼓鼓一推明玥:“你上!剛在那吃飽喝足了這會子不正有勁兒。”
鄧素素看不慣鄭明霞這麼指使自己表妹,就側頭瞪了她一眼,不過又一想,她也拉著明玥說:“阿玥,你剛才是不是還沒比呢?趕緊上,把她比下去。”
停了停又湊到明玥的耳邊嘁嘁:“我剛看見母親的琥珀墜子了,這些物件裡想必也有姑母的,咱們得贏回來。”
明玥心說這個東西沒什麼技術含量,採的花草不夠韌勁那就沒辦法,不過她剛才也掃見了鄧環孃的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