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兒?”
話音未完,長貴的後腦勺就捱了冬陽一記暴慄。
“你這張賤嘴!盡胡說,郎君好著呢!”冬陽說這話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比起長貴這廝的口無遮攔,他怎麼樣也不算是嘴賤的範疇吧?
看來,以後有長貴在,他這帽子怎麼著也能摘掉的!
蕭景泰從車廂內探出頭,皺眉對冬陽道:“還不快去找個擔架過來。。。。。。”
擔架?
上哪兒去找擔架?
這裡是蕭家的府邸,不是醫館藥堂啊郎君。。。。。。
冬陽無聲吶喊了一句。
長貴有些慌張,郎君這是傷哪兒了呢,連走路都不成了,這都要上擔架了啊!
他心下著急,忙提了提褲腰,朝蕭景泰行了一揖,快聲道:“郎君,兒這就去回春堂請劉醫生過來,您挺著!”
長貴說完,解了拉車的馬兒,一個利落的翻身,馬兒便撒腿跑出了九曲衚衕。
冬陽忍不住笑了。
“郎君,您挺著。。。。。噗。。。。。。”
蕭景泰陰沉著臉,看來他府中的僕從,聯想能力都蠻豐富的。
他兀自出了車廂,撇下還在馬車裡重傷昏睡的晨曦,大步流星的進向府邸前的石階。
“郎君,這,這小娘子咋辦?”冬陽追上去,壓著嗓音問了一句。
這人是郎君自己要帶回來的,總不能連個安排都沒有吧?
蕭景泰停下步履,回頭瞪著冬陽,咬牙道:“沒有擔架就找個小油車拉著,沒有小油車就找張軟榻抬著,難不成還要我親自行動,回去抱著不成?”
冬陽低下頭,憋著笑回道:“不敢不敢,兒這就去找蘇管家張羅,只是這小娘子,要安置在何處?”
“府裡頭的客房多得是,隨便拾綴一間住進去!”蕭景泰說完,轉身、揹著手、邁長腿走了進去。
冬陽看到他月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點點血汙,就像是妖冶的紅梅在雪地裡極致綻放後凋落的殘瓣,悽清、枯槁。。。。。
那小娘子似受了非常重的內傷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冬陽收回神思,忙進府找蘇管家安排。
。。。。。。
因晨曦的身份不明,蘇管家不敢將她送進內宅安置,只能暫時拾綴了外院的一間客房,將她抬了進去。
晨曦一直在昏睡,渾身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往裡蜷縮,似乎這樣,能緩一緩能量的揮發。
蘇管家是從蘭陵跟著蕭景泰來金陵城的,叫蘇明盛,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面白長鬚,樣子慈和。
蘇管家不明白一貫不近女色的郎君為何會突然帶了這麼一個身受重傷的小娘子回來,也不清楚這個小娘子與自家郎君有什麼淵源瓜葛,一時拿捏不住分寸,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畢竟受傷的人是個女子,外院都是小廝管事,也要避嫌的。
蘇管家親自去了與內院相隔一道門的秋香院,找了正準備上榻歇息的桂嬤嬤,讓她安排兩個值夜的婢女過來照顧晨曦。
桂嬤嬤是內宅的管事媽媽,人手安排,採購出納各方面,都是她一把抓。
“這麼晚了,外院還來了客人?”桂嬤嬤披著一件挑銀絲繡著銅錢不斷寶藍色短襖倚門問道。
“是,郎君方才帶了一個。。。。。小娘子回來!”蘇管家微一沉吟後回道。
什麼?
桂嬤嬤打了一半的呵欠陡然停住,睜大眼睛反問道:“郎君帶回來的?小娘子?”
蘇管家點頭,應道:“一個身受重傷、昏迷的小娘子,桂嬤嬤還請儘快安排人手過去,畢竟外院都是小廝,伺候不便!”
桂嬤嬤一疊聲的應好,忙將短襖套上,邁出門檻,一面道:“今兒個本是冬雪和臘梅排休,不過既是郎君要用到人,她們也不敢有異議。”
蘇管家頷首,對桂嬤嬤說了安置晨曦的房號,便出了院子。
冬陽只跟蘇管家說等長貴請了回春堂的劉醫生來,就趕緊帶他過來給這位小娘子看病。
郎君的意思是能治的話,盡力治,不能治的話,那也是天意!
交代完這些後,冬陽就趕回了竹笙院,伺候蕭景泰更衣洗漱去了。
不多時,長貴便將劉醫生給請來了。
因今兒個是上元燈節的緣故,坐堂大夫們和夥計們著急回家吃團圓飯,回春堂早早就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