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容蔚然的生辰八字給我。”
施涼說,“我盡力。”
黃金殊又一次說了事實,“阿涼,你跟容蔚然是死結,想變成活釦,關鍵是蕭大哥。”
“他放手成全,什麼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
施涼也把現實告訴她,“不可能。”
黃金殊替自己的好姐妹擔憂,“阿涼,等你年後回來,跟爺爺聊一聊吧,興許就有收穫。”
“好,”施涼問,“金殊,你孕吐反應大嗎?”
黃金殊哈哈笑,“不大不大,照樣海吃海喝。”
“悠著點啊。”
“曉得啦。”
施將看到蕭荀的身影出現在商場門口,她就跟黃金殊結束了通話。
蕭荀把褲子給施涼,他將車開到郊外才停下來,“換吧。”
施涼看一眼褲子的尺碼,剛剛好,“你要看著?”
蕭荀側頭。
施涼跟他對視。
片刻後,蕭荀出去,他走到一邊,撥出一口白氣,吸入一團冷氣,那些日漸增強的情感在心口盤旋,無比清晰。
那個鮮紅刺目的手掌印勾到了他的內心最深處,一勾就帶出血肉,他才會那麼反感。
施涼的聲音響起,“換好了。”
蕭荀轉身坐進車裡,“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不要讓對方碰到你。”
施涼,“你指血手印,還是什麼?”
蕭荀,“所有。”
施涼望著車窗外,一語不發。
他們回去,孫志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
包括是怎麼跟的盛光德,替他辦了多少事,他死後,自己又為盛馨語做了哪些。
孫志說每次都是盛馨語主動聯絡他,他並不知道盛馨語在哪兒,也不清楚趙齊有沒有和盛馨語在一起。
把一切都說了,孫志就一個要求,不是自己的生死,是他的妻子,她這些年一直被盛光德的人藏著,他見的只有口信和照片,面都沒見過。
他很想念她。
施涼看著孫志的個人資訊,不知道在想什麼。
孫志誰也不看,就看著施涼,那兩隻淤青的眼睛裡有著垂死之人的哀求。
施涼說,“每個|殺|人|犯|背後都有一個故事,看似是有不得已的苦,但這不是可以得到諒解的理由。”
孫志沙啞著嗓子,“我知道。”
施涼讓其他人出去,“十幾年前的倉庫|爆|炸|,你有沒有參與?”
孫志垂下眼睛,“有。”
施涼笑出聲,到最後了,那個人還在騙她,說什麼根本不知道倉庫那裡堆放了化|學|物|品,會|爆|炸|。
繞是不止一次把活的死的人丟狗場,全程麻木的孫志聽到這笑聲,都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我說,那天我就在倉庫外面,因為不想看你在死前被那幾個人|強|暴|,所以提前點的火,你信嗎?”
施涼恢復如常,“我信。”
孫志抿抿破裂的嘴唇,不說話了。
施涼淡淡道,“上次的|槍|殺|,盛馨語為什麼沒找你?”
孫志搖頭,“今年她找的次數不多,可能是有更多的選擇。”
施涼往外走,“我會在最短的時間把你妻子的具體情況告訴你。”
孫志問她,“那我要做什麼?”
施涼沒回答。
她走到外面,遠遠的看著深重夜色下的男人,他儒雅溫和,還有潔癖,向來不問血腥的過程,只要結果。
蕭荀抬眼,“都問完了?”
施涼說,“把他身上的傷處理一下,放他走。”
聞言,蕭荀的眼底微閃,那是一種讚賞且驕傲的目光。
旁邊的大漢忍不住蹦出一句,“大嫂是想引蛇出洞?”
“蛇?”施涼說,“充其量就是隻跳騷。”
她意義不明的扭過頭,“你剛才喊我什麼?”
那大漢偷瞄蕭荀。
蕭荀視而不見。
其他人齊刷刷看天看地,就你聰明,還跑老大前頭顯擺,該!
大漢垮了臉,不敢出賣老大,“是我看電影看的腦子進水。”
蕭荀開口,“下次注意點。”
大漢忙不迭的說,“是是,一定注意。”
蕭荀溫聲對施涼說,“好了,這件事就不說了。”
施涼,“……”她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