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的大度模樣:
“今日之事,全都是誤會,先前我們聽信他人謊言,差點冤枉了大駙馬,幸好醒悟及時,還望大駙馬不要見怪才好啊。”
趙靖是個耿直性子,先前杜然哪裡是受人矇蔽,根本就是想蓄意汙衊,趙靖雖然不會玩弄心眼兒,但人也不是蠢笨的,對於杜然的道歉,並沒有做出回應,杜然抱拳作揖,卻遲遲得不到趙靖的回答,一時尷尬,摸了摸鼻子,就乾咳著轉身,如來時一般,帶著兩隊人馬,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駙馬府門前。
人們有些惆悵,一場維持了這麼多天的鬧劇,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原本一面倒的風評如今幾乎得到了顛覆,人們也不再對駙馬府指指點點,轉而去罵那些先前跟著孫放鬧事,現在孫放被抓,他們不得不夾著尾巴逃走的人,孫放的妹子張氏給人丟了一身的爛菜葉子,各種汙言穢語都砸在她身上,名聲算是全毀了,今後必然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的。
而人群散了之後,就在駙馬府斜對面的一座茶寮之下,一雙黑亮狡黠的目光正看向了一旁背對著馬路坐的玄衣男子……
☆、第93章
茶寮周圍站著十多個穿著便服的護衛,傅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周圍一切警惕中。
潘辰與祁墨州坐在茶寮裡悠閒自在的喝茶,順便佔據最好的視角,看了一場戲,一場潘辰從背後導演的戲。
孫放給抓走之後,潘辰就一直用一副表功的神情對著祁墨州,祁墨州給她盯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膩歪的臉往旁邊推了推,潘辰咧嘴一笑:
“爺,我說什麼來著?這種無賴就得這麼對付。”
潘辰給推開了臉,但心情顯然還是很不錯的,笑嘻嘻的給自己加了點水,喜滋滋的喝了起來,祁墨州抬眼看了看她,瞧著她那得意的小模樣,嘴角也不禁勾起了笑:
“記你一功,回頭我讓他們謝謝你。”
祁墨州話裡的‘他們’指的必然是長公主與駙馬兩人了,潘辰抿唇,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爺要讓姑奶奶和姑爺道謝的話,還得謝傅先生,若不是傅先生的人能這樣快的找出孫放那個流子的軟肋,並且請的動那什麼江爺出面,這件事情也不會這樣順利。”
傅寧站在一側,聽潘辰這樣稱讚自己,不禁轉身對潘辰一揖:“夫人過獎了,若非夫人定計,咱們就是想插手都跟沒頭蒼蠅似的。”
說著話的功夫,傅寧身後走來一個護衛,在傅寧耳旁輕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傅寧便往那護衛指的方向看了看,就見先前還凶神惡煞的江爺,站在馬路斜對面,深深的對著祁墨州的方向拜了拜,傅寧與之回揖之後,江爺才領著他的人離開了駙馬府門前。
潘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對祁墨州問道:“爺,那人認識你嗎?”
祁墨州剝了一顆瓜子送入口中,往那方向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不認識吧,但他認識傅寧。”
連這種市井中都有自己的勢力,果然世間那麼多大家,只有祁家能奪天下,並非偶然,祁墨州見她不說話,伸手將面前的瓜子盤子往潘辰面前推了推,潘辰一愣,趕忙搖手:“不要不要,我不吃瓜子。”
祁墨州對她目不斜視,正人君子般說道:“磕出來我吃。”
潘辰:……
江爺離開之後,傅寧再次回到了潘辰和祁墨州的身邊,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剝瓜子的潘辰,先用牙齒咬個口子,然後將瓜子仁剝出來放在一隻空的碟子上,祁墨州過一會兒就把碟子一掃而空,兩人這互動就像是普通的民間夫妻一般,看的傅寧似乎都有些發愣,印象中的皇上,從來沒有過這樣居家的時候,傅寧將目光落在一邊剝一邊蹙眉嘟嘴的潘辰身上,斂目笑了出來。
“爺,那個膽敢在駙馬府門前鬧事的無賴,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要是他從城防營出來之後,再來駙馬府鬧事,該怎麼辦?”
祁墨州看了一眼潘辰,在潘辰將最後一顆瓜子仁放入碟子之後,便伸手去那碟子,將十幾顆瓜子仁倒入掌心,隨口回了傅寧一句:
“那也得他出的來再說啊。”
傅寧聽得一愣,可祁墨州開始一顆一顆緊接著把瓜子仁往嘴裡送,根本沒功夫再繼續和他解釋下去,潘辰看不過眼,一邊剝仁兒,一邊對傅寧解釋道:
“爺的意思是,那個無賴出不來了。”
祁墨州抬眼看了看潘辰,沒有說話,卻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小盤子的邊緣,示意潘辰說話歸說話,卻也別耽誤了本職工作……
潘辰口手並用,一邊剝瓜子,一邊還得跟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