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朝著皇宮方向掠去。
她想趁夜避開四海影衛,潛入皇宮去見顧城風。
沒想到,顧城風如此瞭解她,皇宮中又增派了五成的四海影衛值守,面對眾多的高手,她便是借用第六感覺,也無法攻破層層防禦。
這反而挑起賀錦年見不到顧城風便不死不休之心,她日夜在驚鴻殿外跪著,也再不肯開口說半句話,無論颳風下雪,她鐵了心把自已當成木樁。
可日日換來的,依然是太監總管一聲低嘆,“五公子請回吧,皇上正忙著。”
她不理會總管太監,也不再懇求讓總管帶話。
宮人給她帶吃的,她不拒,狼吞虎嚥吃個精光,飽了才有力氣跪!
賀錦年連連跪等了三日後,日日可以遠眺到那些淫穢不堪的畫面,有些膽子大的,仗著有影衛相護,無人能傷得他們半分,竟在不遠處公然調笑賀錦年失了寵,還不自量力……
賀錦年再也忍受,從一個禁衛軍手裡提了把劍,衝進驚鴻殿,看到那些男伶便砍。
影衛現身阻攔,賀錦年驚怒之下,深濃的悲痛將她心中沉沉壓下的倔強勾起,她將劍抵在咽喉處,眸中纏著血絲,“你們退下,若再攔我,不大了我今日我橫屍在這裡。”
眾影衛早已盼著賀錦年能夠改變眼下的狀況,只是拘於帝王的旨意,不得不阻攔,見此狀況,正適下懷,轉瞬之下,散得無影無蹤。
沒了護身符,眾伶人四處逃散,一時間,驚惶失措的呼救聲響徹驚鴻大殿,賀錦年殺紅了眼,邊殺邊叫,“皇上,錦兒知錯,求皇上見錦兒一面!皇上,你出來……”
她象瘋了似地追著那些四處逃散的伶人,一些侍衛早就看這些伶人不慣,此時正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監和嬤嬤更是躲得遠遠的,以免不幸被觸及到。
不知不覺,竟殺至御書房,那一段四年最美好的時光,她幾乎都在此渡過。眼眶裡突然淚霧瀰漫,扔了劍,跌跌撞撞地奔向書案。
在她重生五年的生命中,有四年是在這裡渡過,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稜角她都熟悉。
這裡還是象以前一樣,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書架上的書還是按著以往的順序排放著,案上的筆墨紙硯也是按著顧城風的習慣來放。
她握著硃筆,習慣地用指尖輕挑狼毫,筆尖處鬆鬆軟軟地,墨跡未乾,她的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原來,他再荒誕也不曾放下朝堂社稷之事,書案上並沒有堆積下來的奏摺,他依然是個曠世明君。
“哭什麼?還有什麼不甘心麼?”平靜中帶著無慾無求之聲,甚至不帶譏誚。
他瘦得歷害,幾乎是形銷骨立來形容此時的顧城風,一身的明黃便服已支撐不住他修長挺立的身軀,顯得如此空蕩。
驟然重逢,賀錦年撐不住自已瀕臨崩潰的感情,不管不顧他冷冷看向她的眼眸,她象以前一樣,遠遠看到他就撲進他的懷裡,已然忘記顧城風此時的身體狀況,也已撐不住她的體重。
就這樣,他雖近本能地護住她衝過來的身子,卻連連被衝撞後退了幾步方穩住了身形。
“城風……城風,我是回來認錯的,我有好多好多心裡的話要對你說……”她的心坍塌了半邊,千言萬語全化成淚,摟著他仿似被掏空的身子,她心疼得恨不得用自已來填滿他的身體!
她不愛哭,相伴四年,落淚屈指可數,象今日如此慟哭,從不曾有過。
可她太想發洩,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思念、焦灼、悔恨都化成淚,傾倒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她有多想他!
以及問他,後宮為何會有……市井藝妓!三千男寵!
看到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地延著前世的軌跡前進時,她有多害怕、多彷皇!
“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到現在還重要麼?”顧城風啞然失笑,桃花般的眼眸中流出的卻只有冷漠和疏離,“錦兒,你已經不是孩子了。朕也無法象以前那樣,什麼都包容著你,你既然放開了朕的手,既然你心心念唸的是秦邵臻,那你回他的身邊去,永遠也不要回來!”
顧城風聲音既輕且慢,卻一字一句如重拳擊在她的心口上,是的,到如今,所有的苦果都是她釀成的,從不肯聽從他的意見,堅持一意孤行前往大魏開始,她就陷入了秦邵臻設下的陷阱之中,她把所有的噩運帶來。
可既便是錯,她也不能在這時候保持沉默,哪怕能洗去他心頭一絲的不甘,她顫著聲,“城風,你相信我,那不是我的選擇,我被東閣抹去了所有的關於你的記憶!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