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奇年紀雖大,畢竟是蒼月國的三卿之首,且門生眾多,有些已官至四品。
大齊的皇帝希望香蘭公主藉此機會多為大齊謀福。
隨賀元奇回到蒼月後,她的嬤嬤極盡全力為她打探,究竟在半年前發生了什麼,結果一問方知,皇宮設宴招待使臣那夜,發生了帝王半夜前往賀府奪人的一幕。
她對賀錦年心中允滿怨念,很想見一見這個傳聞被帝王捧在手心上的少年,可回到蒼月近一年,根本就沒機會見賀錦年一面。
香蘭公主對於賀府近老嫗般無趣的日子,她心中愈加怨恨賀錦年,讓自已遭無妄之災。所以,賀元奇差人來傳話,她不願給賀錦年這個面子,便以身子有恙相拒。
可終抵不過好奇,加上問嬤嬤賀錦年容貌時,回話的嬤嬤又言辭閃爍只說年紀與她相仿,最終便委下身段前來一見。
一見之下,幾乎驚為天人,難怪嬤嬤言辭閃爍,眼前的少年,美得雌雄難辯,難怪顧城風會為這樣的少年幾近顛狂!
香蘭公主身份不同,上了主桌。
宴中,賀錦年對公主傳來的不善眸光也不予回視,只是靜靜地吃著面前的菜,偶爾為賀元奇布幾道可口的菜。
好在,香蘭公主心中再不滿,在禮節上也不敢明著衝撞賀錦年,她自是知道丁姨娘被逼落髮出家為尼的原故。
父子倆用膳後,便一同去了書房。
賀元奇將這一個月來蒼月所發生的事,以及市井流言全部告訴賀錦年。
賀錦年方知這自已離開這幾個月來,蒼月國皇宮發生了驚天慟地的變化,而回來之前,影衛只報告讓她知道顧城風病重,卻從不曾告訴她,如今的蒼月皇宮已……面目全非!
她想,影衛就算知情,必定也不敢說出有關蒼月皇宮情況的一個字。
賀錦年離開燕京不久,一批批的伶人進入燕京之城,由蒼月內務府奉旨安置,這一收便是近千人。
只是顧城風已離開皇宮南下明州郡,內務府沒有帝王旨意,不敢輕易收編入宮,所以,朝臣對帝王這一詭異的詔令雖深感不覺,但並沒有聯名上奏提出意見。
不料,顧城風回到燕京後,在挽月小築休養了兩日便舒醒,醒後性情大變。下旨讓內務府著辦將這些安置在宮外的伶人收編入宮。
帝王一掃過去冷情冷性又極好安靜的性子,每日一下朝,日日穿梭於驚鴻殿,任由一群男伶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恣意尋樂。
宮中至此以後,不分晝夜,絲竹之聲響徹半個燕京城。
那些伶人見帝王不管束,更加變得肆無忌憚,尤其幾個膽子大的,窺見顧城風美貌,心生愛意,每逢顧城風上下朝之際,總是打扮得花姿招展等在顧城風必經之路上,施盡美色,極盡誘惑!
便是朝中大臣,每每奉旨進宮見駕,亦可到處見三五個身著豔色服飾美貌少年,半敞著衣襟在通道上,欄庭間,公然相互嬉戲調笑途經的大臣,浪笑之音,直刺得眾人面紅耳赤!
顧城風從不予管束,任由他們恣意放縱。
新寵藝妓傅青隔三差五地被顧城風召喚,在宮中飛揚跋扈。加上她身邊一雌一雄的孿生護衛,動不動就出手傷人,宮中嬤嬤和小太監敢怒不敢言。
燕京百姓對於兩國戰爭之際,帝王卻如此放蕩奢靡,皆感到不安。蒼月的仕家門生已聯名千人上書,要求帝王清君側,肅清宮中的靡亂之風,以正罡紀。
“錦兒,既然你已回府,皇上又無傳召,你無功名在身,不必上朝,就好好呆在府裡。”賀元奇一嘆,“如今皇宮烏煙障氣,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待為父明天向皇上上奏告老還鄉,你就隨爹回常州吧!”
賀錦年靜默不語,瞳仁沒有絲毫改變,象是無慾無求無嗔無怨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她只是說不出話來,一句也說不出,心口裡堵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這時管家又來傳話,有七八個朝臣在府外求見賀五公子。
“錦兒,你在這,哪都別去,為父替你應承他們!”賀元奇拍拍她的肩膀,步出了書房。
賀元奇知道這些老臣來的目的,不過是想懇請賀錦年出面制止皇帝的荒誕行徑。
一個個竟皆忘記,他們曾屢屢上奏要求帝王納妃,與賀錦年撇清關係。
賀元奇身影剛消失在書房門後,她面色遽然轉白,更顯透明,她身子一歪,如同一個溺水的人,一手撐扶在書案上,手掌重重地擊在自已的胸口上,狠狠喘了一口氣後,強行打起精神,回到自已的寢房,找了一套的夜行衣,便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