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意裡很明確地透出,不允許她帶六月進宮!
他也想忍,就象彼時,因為愛,所以顧念她所有的決定,結果,造成了他與她差點成永訣!
她雖然答應伴在他身邊,卻要他等上四年!
四年,世事多變幻,尤其是感情,他總是覺得她給不了他一生的承諾!尤其是她的身邊有了六月那般美貌的少女!
不出兩年,少女情竇初開,錦年是這般的美好,那少女又如何不會費盡心思留在賀錦年的身邊,他自幼在宮中長大,見了太多太多那些原本青蔥的少女一旦沾染了**,為了爭寵,將變得如何的可怕。
而賀錦年的身子雖然只有十三,可她心智早已成熟,四年之期內,若是有少女處心積慮地引誘她,萬一——
那他——如何再能忍受,看著她與別人成雙成對!他怕……他會瘋!
而他與賀錦年,隔著陰差陽錯之身,甚至兩人之間連個子嗣也不會有,一生將會有多少的變數?
既然上天給了他又一次機會,這一次,他想追尋自已的**,哪怕,學會逼她!斬斷她身邊存在所有的隱患,讓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他!
“六月,他是個孩子!”她的心一沉,突然想落淚,因為六月而流淚!
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卻不曾被世人喜歡,在她找到他時,他一身是難堪的傷。
別人也罷,可從不曾想過,顧城風竟然會排斥六月,為什麼呢?那樣單純的一個孩子,卻對人有著強烈的戒備之心,甚至連笑容都帶著戰戰兢兢。
無法言喻的苦澀感在她的胸腔蔓延開來,賀錦年低下首,心裡生起了一股犟強,靜靜不願開口。
黑暗中,他笑了一聲,桃花眸內的期待一點一點地泯滅,最後冷冽毫無溫度,如冰雕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毫無生氣地將臉輕輕擱在她的肩上,兩指挑起她肩上垂落的一縷髮絲,臉緊緊貼在她的脖子處輕輕的磨蹭著,他的聲音不復起初的凌厲,彷彿帶著決然的剋制,又似乎含著一絲的委屈,象個孩子般地低聲呢喃細語,可聲音卻透著百年蒼涼,“這也不行麼?”他的心願真的不多,他只想與她在一起,待他統一了蒼月後,沒有後嗣繼承也沒關係,他把這個江山留給顧城軍,帶著她找一個世外的桃園,就這樣廝守一生!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突然心生一種古怪糾狂的恨,帶著無能為力的顫抖不安,卻又有絲怒意,這種空泛又複雜的感覺於他而言是何等的熟悉。在以往的接觸中,每一次她面臨選擇時,他總是最後被她放棄,經年產生的一種無助感。
他的心口疼得厲害,而她的沉默讓他如臨審判,他壓抑的呼吸讓他覺得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桃花眸內漸漸蒙上一層死水般的顏色,焦灼中,帶了一種近乎語無倫次,“錦兒,我只是……怕你愛上了她,她是那般美麗……又是女兒之身,她能給你的,永遠不是我能給得了!”
“什麼?”她呼吸突然停住,為他的話感到震憾!
他突然開始恨自已為什麼要開這個口,為什麼要打破他和她之間的那種平靜,明明她已經做出承諾,為什麼他不肯嘗試著去信任,總是這般患得患失!
可有些事,他不想再自行折磨,他想把一切揭開,再難堪,他終究是開了口,“錦兒,她能為你生兒育女,可我不行!”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的眉心,他突然就笑開了,一雙眼睛彷彿蘊藏著整個天地一般變得寬容和平,身上的氣息開始沉靜下來,乾淨而容忍,“我怕終有一天,你兩難全時,你終是會為了太多太多的世事眼光而選擇了她……舍了我!”
原來,他竟擔心她愛上了六月!
賀錦年心頭猛然慟起一股強烈的悲傷,被他把自已放得如此之低的模樣,阻得心口一窒!
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需要黑暗的掩飾,他這樣一個芝蘭玉樹般的男子,卻眼睜睜地看著申鑰兒為了秦邵臻付出一切,而他只能隱忍、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把自已的一顆心小心翼翼地藏起,最後過早的離世。
想來,對六月的存在,他也是如此,既擔心她與六月生出情愫,又擔心他表現太過排斥六月引起她的不滿,只能把所有的情緒隱藏在黑暗之中!
儘管她已敞開心房承諾言下四年之期,可他還是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所以,提起六月時,他才會欲言又止。
黑暗中,她的手撫上他的臉,啞著聲線,“殿下,六月他是個男子,殿下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六月與錦年之間只有骨肉親情,她是錦年的……故人。”她甚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