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救我——”
“哼……哼……娘?”田敏麗僵直著身體頻頻冷笑,她一點一點的推開懷中的人,宮燈下,就在之前還扯痛她全身經脈亂顫的一張臉,此時變得如此讓她作嘔。
一想起方才,她還當著眾人的面答應,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申鑰兒的身體找到,而後給她換上,她就想當眾撕了這一張醜臉!
若說十七年的精心呵護,怎麼說也有一絲的感情存在,可於田敏麗沒有,是真的一點也沒有!
因為,她付出了代價太徹底、太慘烈!而且,這一地的邪惡之物,也同時在提醒著她,當年她佈陣時,這個醜陋的女子自始至終一臉興奮地擔任著幫兇的角色。
她的錯她已在自食,眼前的人呢?想置身事外?甚至還敢厚顏喚她一聲母親?
經年的邪惡記憶今夜一次又一次地被挑起,傷的全是自已身下的骨肉,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親身女兒現在是否還有一口氣存在,那她這一生就算是悵悔也跪向無人,只要這想法一浮起,田敏麗只覺得體內的血脈如絲線般一根根地斷開,她近乎咬牙切齒,“別叫我娘,我田敏麗當不起,你的娘,在那——”田敏麗一把推開申鑰兒,指了指不遠處的慶安!
申皓兒聞言,呆呆怔怔地順著田敏麗的指向看前方,她張大嘴巴,流了一半的膿血掛在口腔邊沿,神情如破損的木偶般,僵硬著……
章永威是何等人,一聽此語,馬上把所有前前後後的事就聯貫了起來。
他記憶頗佳,先是想起之前田敏麗曾當眾指責申劍國與田敏文先是生下一個女兒,又揹著她與田敏文佝合生下一個兒子。
接著,田敏麗聽到田敏文道出秘密時,神色如此疾變,幾乎當場發瘋!
而後,跑到顧城風面前痛哭流涕地要景王將申鑰兒還給她,那神情根本不象是要拿這個女兒的身體換給另一個女兒。
而現在,她無情地一把推開了申皓兒,那眸中閃爍的層層凜烈的殺氣,分明與她看慶安公主的眼神一模一樣!
就在此之前,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證了這個偉大的母親抱住自已毀顏的女兒哭了個天昏地暗。
一切的不合理讓章永威很快地推出一個結論,申鑰兒和申皓兒並非孿生,而是這一對孿生姐妹各自生下。
而田敏麗方才聽到的最後一道秘密應是,慶安告訴了她,兩個女兒被交換的真相。
章永威轉首帶著略為詢問的眼神看向顧城風,雖對不置一辭,但他卻已確定了他的推斷,嘴角不著痕跡地一笑,計上心頭。
他上前一步,“申夫人,原來申七小姐方是公主殿下的女兒,看來,申夫人方才提出要景王殿下還申鑰兒之肉身,並非意在要給兩個女兒換身體,而是想好好與親生女兒敘一敘!”
田敏麗兇悍的目光晃開一絲波動,似乎在仔細品味突然而至的變化,很快,她臉上呈出驚喜之色,忙道,“是的,請大人給民婦作主!”
章永威頷首,神情瞬時變得嚴峻,“你與申鑰兒是母女,申護衛昏迷至今不醒,母親要親自照顧自已的女兒,這是人之倫常!”章永威又是一笑,略帶假意腥腥地看向顧城風,卻顧城風直接無視,他訕訕一笑,指了指地上的邪物,“這些肯定與申夫人無關,一個母親如何會殘害自已的親生骨肉。看來,今日也審不出什麼,來人,把這些東西收了,省得惹來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申皓兒的心頭瞬時被一條繩索勒住、揪緊,呼吸在那一瞬間全堵塞在肺腑之中!她的心怦怦亂跳,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閃跳出一些令她感到害怕的想法!
比如——申鑰兒很可能會被田敏麗領到她的身邊,以田敏麗的巫術,要是喚配了申鑰兒,那她怎麼辦?
比如——她的臉再無救,就是申家也再無她立足之地。
要說先前衝撞了父親,可若是母親田敏麗肯維護自已,她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姐。
可要是連母親也失去,那她今後的路在何方!
不,她決不能坐視這種局面出現,她不能讓她們母女相認。
就算把田敏麗得罪了,也要讓申鑰兒和田敏麗做不成母女,她要把田敏麗殘害申鑰兒的真相供出來,這樣,顧城風就絕不會將申鑰兒的肉身交出!
甚至,待申鑰兒醒來後,她知道自已被田敏麗下了咒術之後,兩人的母女緣份就被徹底斬斷!
只要她們之間產生永久的裂痕,她就有機會,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更是田敏麗一手帶大的,她相信,只要她肯堅持孝順田敏麗,她們母女的關係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