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能過河折橋!”驚急之下,申皓兒竟口不擇言起來,她死命掙扎著,無耐那兩個太監的手死死扣著她的肩膀,心中恐慌加劇,“在皇宮裡,是皇上傳召了臣女去一艘畫舫上商議配方的事,臣女全部交代了。臣女已經照著皇上的吩咐寫信給爹和娘,讓她們馬上來蒼月!皇上,景王殿下遇襲的事真的和臣女無關呀。求皇上明查!”
那兩個太監見她語無倫次地頂撞皇上,本想掩了她的口,可實在是下不了手呀,那一張臉別說碰一下,就算是挨近了,他們也覺得喉間冒起的一陣陣嘔意,只能使了全力狠狠的將申皓兒拖開!
申皓兒被強行拽至章永威的足下。
“申皓兒,本官現在有話問你,你最好老實交代,有半句虛言,看本官治你個欺瞞、連座之罪,你可知道!”章永威的雙眉極短,且眉間距有點近,眼睛炯炯有神,臉色有點青黃,白天看還好,到了夜裡,宮燈一照,乍看之下真有七分凶神惡煞的模樣,只嚇得申皓兒的舌頭一陣陣的寒顫,卷卷縮縮了許久,方吐出一句,“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沒有殺景王殿下!”
眾臣連連搖首,也不知當是笑,還是覺得這真是丟盡了申氏一族的臉,不久前,這申七小姐,也曾在城門口信拆旦旦表示自已將門虎女,將代替申護衛,保護秦質子的安全。
申皓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一出口,賀錦年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申皓兒醜態百出,又把她給娛樂了!
雖說章永威早已心知肚明,但還是忍不住嘀咕,“這一母同胞也差得太多了!”
章永威神色不變,一臉威嚴地指了指地上那些邪惡之物件,冷聲問,“申皓兒,本官問你,認不認得這些邪物?”
申皓兒低頭一瞧,先是驚得整個身體一晃,便撐不住身體癱軟在地,她半伏在地上,氣息直喘,好一會才啞著聲線回答,“回大人,民女並不認些這些東西!”她再慌再亂,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交代,否則,她與田敏麗之間就更難修復了。
章永威短眉一堅,雙眼一瞪如修羅,聲音更是陰沉令人心頭直髮怵,“不認得,這些可是從你申氏的舊宅裡搜出來,你敢說你從不曾見過?”
申皓兒全身抖得更加厲害,她根本不敢抬頭看章永威一眼,勉強撐起身子後,“民女自小在申府長大,哪裡會知道申府的老宅!大人這話應問我父親大人!”
顧城風眸底的陰霾濃濃湧起,冷笑一聲,突然一負手,凌厲之氣從袖風那奔利直走,竟掀翻了那一面鏡子,讓它翻了過來,在其背後,眾人看到硃砂寫下的“申蘇錦”三個大字,以前圍繞著這三個大字,周圍寫滿了一些密密麻麻小字。
賀錦年原本淺笑含盼看著這一切,見到銅鏡後的申蘇錦三字時,先是一怔,後馬上了然。她上前一步,便欲去撿那扇銅鏡。顧城風暮色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憂色,雖心底也覺得是自已太過杞人憂天,但他還是不願賀錦年去觸碰這些邪惡物件,便疾聲阻止,“錦兒,回來,別亂碰這些!”語未盡,身子已半傾,將賀錦年拉至懷中,輕聲斥責,“亂力怪神之物,你年紀小,還是少觸碰!”
懷中的人有些不適地輕輕一掙,顧城風卻輕俯下首,在她耳絆輕笑,“錦兒是不是想拿鏡子給那申小姐照一照,我來替你辦了便是!”
眾人心生微恙,這是什麼情況,好象景王殿下有些不對勁,那般清冷的人,突然變得如此溫柔體恤?
不對!不對!眾人心裡攪起一絲絲的癢意,正想去進一步探究其中深意時,卻見地上的那面銅鏡突然彈跳起,空中一個翻轉,直直落進申皓兒的懷中。
“啊……”申皓兒張開嘴倒吸一口冷氣,全身寒毛起,正想狠狠將懷裡的鏡子甩開,卻猛地張大了嘴,所有表情似乎定格在那一瞬間——
顧城風低著頭看著懷中的賀錦年,長長的羽睫低垂覆著那一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眸,雙手適時掩上賀錦年的雙耳,等待著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響起!
“啊——啊——啊——”沙啞、漏風、慘烈、驚悚之聲直透夜幕,直聽得所有人的心直打顫!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走開,你走開——”申皓兒滿臉驚懼地看著銅鏡上印出的一張猙獰的臉,她心驚肉跳、手舞足蹈地往後蹭退著,一邊死命地搖晃著腦袋,一邊嘴裡尖聲念念有辭,“鬼,你是鬼,你離我遠一些……”
突然,她感到身後似乎碰到了一個人,她魂飛魄散地轉頭一看,原來是田敏麗。霎時,所有委屈、脆弱灌上心頭,一返身,馬上投入田敏麗的懷抱,放聲大哭,“娘,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