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此事吧。”
凌欣哼道:“賀二公子,這也太輕描淡寫了吧?你母親都起了殺人的念頭,竟然還只是不懂緩急?一時興起?你為她抵過?能抵得過蓄意謀殺之罪?而且,你的話我就能信?你我定下的約定,看來只是信口胡言。今天,若我真是個無助的孤女,就是不被射殺當場,也逃不過好一通羞辱吧?賀府如此行徑,怎能不招來禍事!賀二公子,你若真想讓我放開此事,就把從婚禮到今日,你們賀府對我的所作所為都寫下來,按了手印,呈給勇王吧!”
賀霖鴻再拜:“梁姐兒!”有了哭腔兒。
姚氏氣得舉手指著凌欣罵道:“勇王又如何?!他才不會為你出頭!”
凌欣嘲弄地一笑:“好吧,我改主意了!你寫了,按了手印,我親上金殿,向皇上喊冤!我請滿朝上下都聽聽,賀相是怎麼指使後宅行陰毒之事,以毛坯土屋充任新房迎皇家指婚的媳婦入門!我還聽說老夫人想好好調教我,教教我規矩,哦,你說多少個月來著?三個月?三年?!看來賀府對皇帝賜婚的媳婦深為不滿!賀府有人說我連賀家一個貼身丫鬟都比不上!能這麼公然議論,可見得主母默許!主母之意,賀相必然已經首肯。如此說來,賀相定是覺得皇上的指婚大大屈辱了賀家三公子吧!賀老夫人竟然不辭勞苦,親到我院子裡,來追究我的義妹偷了什麼相府的破鐲子。我的義妹們可不是奴僕,我的嫁妝,其實是她們管著,她們隨時可以取用,勇王妃對此知之甚祥,我真等不及聽聽她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我很好奇,經此事後,還有多少人看不出來賀相只在表面上對皇帝忠心耿耿,真落到實處,是怎麼陽奉陰違!……”
姚氏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著:“誰……誰會讓你上朝?!相爺絕對不會讓你上朝……”
凌欣對著姚氏搖頭:“你糊塗成這樣了還想調教我?讓我來教教你吧!誰不知道朝上賀相與太子不和,太子已然理政,登基只是早晚!賀家將來是吉是兇我不敢說,但我想此時太子殿下該對此事非常感興趣,定會為我排除種種障礙,讓我在朝堂上一吐為快!”
姚氏如冰水澆頭,全身都木了,眼睛一翻,倒在了趙氏懷裡。
趙氏慌得連聲驚叫,支援不住姚氏,賀霖鴻忙跪行過去,將姚氏接住,他大聲喊:“來人哪,快將老夫人送走!”又看見周圍的人還乾站著,他大罵道:“滾哪!還在這裡幹嘛?!滾開呀!”他一向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可此時被逼得青筋暴起。
護院們本來就覺得這簡直是一場鬧劇,現在過去了,大家忍著笑,呼啦啦一下子,滿院子院外的人全退了。
冬日的院落裡,凌欣面前,只留下賀霖鴻還跪坐在地上。
凌欣放下平舉的刀,對賀霖鴻說:“你就別跪著了,這是道德綁架!我不會買賬的!”想到賀霖鴻方才為她苦苦哀求姚氏,凌欣放緩了口氣:“你母親這心真該好好讓人瞧瞧!這不是什麼心疾,這是她心長歪了!真噁心死我了!明明是她挑起來的,然後又來個暈倒!倒像是我欺負她了!她是來找茬殺人的好不好?哦,我還得謝謝你想救我,可你也真夠笨的!那叫什麼救呀!自己都救不了,快被打成豬頭了!你回去吧!下次別來了!”她心中惱怒,這次她可沒有故意做套兒讓姚氏跳,這該是自衛反擊。姚氏怎麼暈都是她自找的!她只是厭惡自己還得拿太子出來說事,那個人不是好東西,此時卻得用他來敲打姚氏,真沒意思!
凌欣轉身進了屋子,幾個小姑娘也紛紛將短劍入了鞘,說道:“他們真不要臉!”“是臭不要臉!”……
賀霖鴻還是木然地跪坐著,看著方才他掃到一邊的木盒,久久沒有拾起來。
羅氏尋他而來,見狀忙哭著要將他扶起,賀霖鴻才探身夠著,拿起了木盒,藉著羅氏的手臂站了起來,兩個人依偎著,羅氏低聲哭:“怎麼……怎麼……成了這樣……我們去哪裡……”
賀霖鴻疲憊地說:“去三弟那裡吧……他一定急壞了……”
凌欣心情也非常惡劣,她進了裡屋,將帶血的大刀放到了桌子上,秋樹臉發白地過來小聲說:“姐姐,咱們沒帶金色煙花呀!”
夏草幾個一聽,忙湊過來問:“什麼什麼?!沒帶!”
秋樹急得要哭了一樣:“誰會帶金色煙花呀!”那是臨死時才放的,成親帶那東西多不吉利!
凌欣無精打采地說:“你表現得很好,沒露出破綻來。”
秋樹含淚點頭:“我就是……使勁閉著嘴來著。”
夏草一拍秋樹肩膀:“你真棒!”完全學凌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