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一眼。
陳芸是真暈過去假暈過去,她們這些熟悉她的人心裡,都是一清二楚的。
“姑娘要被太太逼死了啊!容和,你去繼續收拾東西,我去叫姑娘的陪房叫車,咱們一會兒就帶姑娘回侯府,好叫人知道,咱們姑娘身後也是有人撐腰的!”
周嬤嬤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就繼續吩咐諸人。
更把謝夫人氣了個仰躺,她硬撐著不倒下,不斷地捶著胸口,好不容易能說出話來,立即嘶啞的衝著周嬤嬤擺手。
“你們這些老刁奴,還不快住手!”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現在明顯陳芸又橫又硬,這要真叫她回侯府一頓到處胡謅亂說,他們整個謝家也沒法做人了。
人言可畏,哪怕是陳氏胡編亂造顛倒黑白,為了她身後的應平侯府和太后娘娘,也有的人是為她煽風點火。
況且,越是不可信的奇談傳的越是廣,不管大家最終信哪家的說辭,他們謝家一定是丟臉丟定了。
因而,怎麼也不能讓陳氏就這麼回孃家,她不僅不能繼續整治這個兒媳了,反而還要安撫一二。
謝夫人想著便淚如雨下,看了看還沒醒過來的兒子,又看了看躺在榻上,被丫鬟圍繞在身邊的陳芸,一張臉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真是作孽啊,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活祖宗進門了啊!謝夫人無比怨恨起謝老爺來了。
“去叫個大夫進來給陳氏看看吧,年紀輕輕地就這麼身體不好可不行。”
對著周嬤嬤淡淡的說完,謝夫人又囑咐人好生喂謝奕喝藥,然後在嬤嬤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出門了。
等謝夫人一走,陳芸就睜開了眼睛。
“老妖婆終於走了。”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揉了揉肚子,覺得有點餓了。
人是鐵飯是鋼,可不能因為謝夫人那個老不修就不好好吃飯了。
反正謝夫人找她的麻煩,用個小妾來噁心她,她也沒讓謝夫人好過,氣死她最好了。
“我想吃牛奶茯苓霜,炒茄鯗,奶油松瓤卷酥……”
陳芸一個一個的點著菜,隨即容與就一一記下來,去廚房交給趙嬤嬤。
“這謝家太太也真不講究,處處要拿捏姑娘,竟然還要捧著明月那個賤人,真是眼盲心瞎。就明月那個賤皮子,給姑娘舔鞋底都不配。”
容和與周嬤嬤一起伺候陳芸沐浴更衣洗漱,在陳芸耳邊小聲的抱怨。
早上鬧得這一出,別說陳芸了,就是她們身邊伺候的人都看不過眼。
“呵,想讓別人看得起她,至少自己要做能讓人看得起的事兒。就老妖婆那小家子氣的手段,誰能看得上。”
陳芸很不屑的隨口道,泡在浴盆裡,在溫熱芳香的水中閉上了眼睛,身體徹底的放鬆下來。
反正謝夫人想把她當做大嫂劉氏那樣捏來捏去的,那是不可能的,給臉不要臉的下場,就是她把謝夫人的臉也撕下來踩碎。
就像今天這樣,謝夫人找她的麻煩,用女德賢惠壓她,她就偏氣的她有苦說不出。
對謝夫人那種自恃身份,兒子是個寶,兒媳路邊草,老是拿著婆婆這個名頭雞毛當令箭的人,陳芸很快就抓到了她的弱點,對付她就要藉著身份胡攪蠻纏。
她自己是能豁的出去,有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但謝夫人愛面子吶,估計她寧願撞牆,也不願意讓整個謝家淪為他人口中談資,更何況謝夫人還要顧著謝老爺的名聲。
早上的太陽昇起來了,隨著天氣轉暖,上午熱的也越來越早了。
明月依舊捂著臉跪到在正房的屋外,嘴裡的血腥氣濃重的讓她幾欲嘔吐,整個臉腫脹不已,眼睛也哭的腫起,一側的耳朵還是嗡嗡的直響。
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明月痛的,是精神上的□□和心痛。
二奶奶縱容下人那麼對她,當著夫人的面就把她叉出來動私刑,這個毒婦總有一天要受報應的。
要撐住,要等到二爺為她做主。
這是明月心中現存的唯一的信念了。
之前二爺對她如珠似寶,捧在掌心裡疼愛呵寵,有什麼好的東西都巴巴的送到她屋子裡來,腦海裡不斷地想著往日的恩愛,這樣明月才能撐著自己不倒下。
“喂,起來,我們奶奶叫你進去伺候呢。”
就在明月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撐下去時,容和輕巧的走了出來,用腳踢了踢她的肩頭。
明月恨得咬牙切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