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陳芸也從來沒有問過謝奕餐桌上的喜好,所以謝奕原先有些挑剔的口味,也被迫變成塞給自己什麼就老實吃什麼。
明明這麼多丫頭下人,卻沒有人肯關心他一下,在自己的家中一步步的淪落到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了,謝奕這才覺得略微有點蕭索。
什麼時候夫人才能夠真正的肯賞臉關懷一下他呢,現在謝奕都不奢求嬌妻在側紅袖添香了,只要夫人關心他一下,把他看在眼睛裡,他都開心的不得了了。
唉,再次嘆了口氣,抽了抽鼻子,謝奕站在書房的窗邊,聽著有些枯黃的竹子在風中沙沙作響。
“二爺,快穿上吧。”
柳宴跑得滿頭大汗,手裡拿著一件厚衣裳加一件披風回來。
他本想找曲嬤嬤的,以前負責二爺吃穿用度都是曲嬤嬤來負責,但是曲嬤嬤翻了翻包袱,竟然才發現根本沒有帶來二爺的披風等略厚的衣裳。
走的時候正是盛夏,天氣熱,人心也燥,曲嬤嬤一直以為二奶奶的人會給二爺備好這些日常用品,所以也就沒有太操心。
就算她是二爺的養娘,二爺如今都要已經娶妻了,個人內務都該由二奶奶打理,她只是聽二奶奶安排而已。
但是陳芸那邊的伺候的人,還真的壓根沒有想起給謝奕準備厚衣服。
按照往年的規矩,初秋就能回京都,天氣這樣熱,根本不需要多帶厚衣服,陳芸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就夠周嬤嬤等人忙的焦頭爛額,加上被陳芸的態度所帶動的,下人們集體不把謝奕當回事,誰有心去為姑爺考慮一二。
最後柳宴還是靈機一動,去了明月和浮嫣那裡問了句,得知明月帶了以前謝奕留在自己那裡的衣物,這才找到了披風。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柳宴覺得果然還是曾經伺候二爺的舊人貼心,再看看浮嫣和明月俱是憔悴不堪的樣子,便忍不住為她們指點了一二。
披上披風,在窗邊又默默的站了一會兒,謝奕這才回到桌邊捧起邸報看著。
“二爺……明月給您熬了湯,方才天氣寒涼,您可不要著了涼,還是喝點湯暖一暖吧。”
柳宴小聲的出聲,提醒了一下正專注看著邸報的謝奕。
“恩……讓她進來吧。”
謝奕稍微愣了一下,隨後答應道。
想想明月,不過月餘未見,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彷彿半輩子沒見過面了。
上一次見到明月時,還是被陳氏所脅迫,逼著他親手打了明月二十個耳光,那時候看著明月不敢置信,心碎可憐的眼神,謝奕心中充滿了罪惡感,哪怕現在想來,也覺得有點不敢面對。
到底,曾經是那樣親憐□□過的可人兒。
“二爺……”
明月聽到謝奕的聲音,心臟激烈的跳動了幾下,手心滲出了薄薄的汗水來,在門口再次抿了抿鬢髮,才嬌滴滴的捧著湯罐進來。
她的身形消瘦的厲害,但是反倒有種弱不勝衣的美感。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閃著秋日的露水,望著謝奕盈盈生波,穿著一身素色曲裾長裙,楚腰衛鬢,粉面桃腮,正是謝奕曾經最愛的那一類清豔荏弱的絕色佳人。
“聽說二爺早上著了涼,奴親自下廚燉了一盞清肺湯,既能緩解秋燥,又能潤肺養身,您喝點暖暖身子吧。”
將湯罐放在桌上,倒出一碗熱湯,明月柔柔的說完後,就眼神幽幽的看著謝奕,滿目含情,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凝視了明月好一會兒,謝奕這才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端起那碗熱湯,有點食不知味的喝著。
“噗……”
湯很熱,謝奕才喝了一口,就被燙到了舌頭,忍不住嗆了出來。
“二爺……您沒事吧?都是奴不好,滿心思念,只顧著看您去了,忘記給您吹涼了再喝。都是奴的錯,您罰奴吧。”
明月七手八腳的湊近謝奕,用沾著暗香的帕子給謝奕擦嘴,說完後急忙跪了下去,半個身子都依偎進了謝奕的懷裡,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無措,像只即將被射一箭的小鹿般惶恐驚懼。
“沒,沒關係。”
謝奕擺了擺手,一手想將明月扶起來,但是明月身子一動,謝奕的手一下子摟在了明月的纖腰上,軟玉溫香在懷,掌中溫熱的軀體,以及不盈一握的纖腰,都讓謝奕的呼吸有點急促起來。
自從成親後已經有幾個月了,但是隻有洞房那一次碰了陳芸,再往後謝奕一直在被揍和睡在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