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第三呢?禿子想得比三賴子簡單,也沒有想得和三賴子一般的遠,因為段譽最後對自己的這一份好以及讚譽,他已經選擇性地,將自己曾經和三賴子一起擄過段譽,並小小地虐待過段譽的事,都選擇性地忘記了!
此時,看到三賴子心裡惶惶的。禿子心裡有些奇怪,他上前扶住三賴子,有些奇怪地說道:“三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看著,你在渾身發抖啊!”
在禿子的心裡,是不是這三賴子因為受傷的緣故,所以變得更不舒服了?
聽到禿子問,三賴子的渾身抖得更厲害了。他一把抓住禿子的手腕,帶著哭腔問道:“禿子,難道說,你一點都不擔心麼?”
禿子奇道:“三哥,我們要擔心什麼?”
三賴子將禿子拉開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你忘記了?我們曾經擄過小爺啊……”
禿子點頭:“我知道啊!”
三賴子一聽,幾乎氣結:“你既然知道,可有否想過,這位爺待會兒,會怎麼對待我們呢?”
禿子有些莫名其妙地攤攤手:“三哥,你原本來擔心這些啊?不過好歹的,我們對這位小爺可不錯啊!”
三賴子幾乎有一種想拿頭去撞牆的衝動了——這個禿子啊,是不是腦袋瓜子進水了呢?你對人家不錯?你怎麼對人家不錯了?再怎麼不錯,人家也曾經是你的階下囚啊,你綁過人家,威脅過人家,虐待過人家,罵過人家,還和人家搶過餅……難道說,這一系列的事,你真當是天上飛過的烏鴉,這一飛過,就散了?
此時,透明之前的那一片黑暗,已經散了。
天地之間,有由原先的漆黑一片,變成了淡淡的深暮色。
那樣似乎隔著一重厚厚的紗的顏色,令人和人之間,似乎被什麼橫亙著,即便你的腳步再快,捱得再近,也無法和白日裡一樣,毫無阻礙。
天色,再亮了一些,天地之間的一切,則看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此時,破舊的廟宇,慘淡的大地,破舊的磚牆,還有那破廟之前的兩個坑,以及那個被脫了外衣和靴子,以及手指斷了一枚的黑衣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遠處的人,正在快速地飛奔而至。那衣帶風聲的聲音,也漸漸地近了,近了。
而站在破廟前的三個人,則各具顏色。
當前的段譽,小小的唇,緊緊地抿著,一張如玉秀的小臉上,蒼白的、冰冷的,沒有一分的顏色以及表情。因為在黑夜裡呆得太久了,所以,就連他的呼吸,都變得冰冷起來,站在這冬日的黎明裡,沒有一絲的熱氣。
段譽的身邊,站著三賴子和禿子兩個倒黴鬼。
而兩個人的表情,則更是精彩,令人看了,都想發笑。
這三賴子呢,一臉的傷疤,衣服破了,腿也一拐一拐的。渾身的傷痕,可以說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再加上,他被人折磨的時間,比較長,再加上依次經歷了震驚、無奈、痛苦、疼痛、極度的害怕、短暫的喜悅,最後,卻又墜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凍僵的段譽
如此複雜的情結,絕對不是三賴子這種只善於害人,可是,卻不能消除情感恐懼的人,可以在瞬間掌控的,所以,當他經過過這些,幾乎想虛脫之後,卻不得不面對下一個現實——那就是,他們很可能,要倒黴了。而且,這一倒黴,可不是一般的倒黴,就因為,他們這一次得罪的人,並不是普通的人一般!
而這倒黴的結果,要麼就是小命沒了,要麼,就是再一次陷入牢獄的囹圄。
三賴子是在監牢裡呆過的很長一段時間的人。若不是如此的話,他也不會得到這個秘道的事情。可是,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對那厚厚鐵門的牢獄,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雖然,那之後,三賴子拼了命地出來了。可是,那裡面的陰暗,可怕,長年不見天日的陰黴,以及那些臨死之間接近的呻…吟。還有那皮鞭的、鐐銬的聲音,曾經是三賴子之前的噩夢。
如果說,刺客只能致一人死,沙場是將士的埋骨地,那麼,監獄,就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不是壯烈,不是驚駭,而是無聲無息。三賴子親眼看著,那些死人,就是被那些見慣了死亡的獄卒們拿著一張破席子一蓋,然後,倒拖著,扔了那個叫亂葬崗的地方。每一次,只要想到這裡,三賴子就會渾身發抖,在對監獄產生恐懼的時候,也對那些死亡,產生了更大的恐懼。
這不意外地說,監獄,是三賴子的噩夢。
就因為三賴子曾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