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陌生的帶著遠方煙塵氣息的清新。
那樣的一個少年,有一對黑白分明的眸子,彷彿只可以看得到這世間絕對的黑與白。
那時,他曾經教段譽“大丈夫立於世間,當磊落光明,無愧於人,無愧於心,無愧於天的”神聖話語。
那時的他,曾經對段青茗暗施狠手暗算了劉蓉而生氣,而發怒,雖然,最終他原諒了段青茗,可是,段青茗還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屬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憨直。
可現在的劉淵,雖然眸子依舊清朗,雖然神情依舊磊落,可是,當日段府初見時的清朗和憨直都漸漸地不見了。眼下的他,斯儒,可卻也頹廢而且茫然,宛如一個在黑夜裡迷了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來時的路。
段青茗忽然暗暗地嘆了口氣。
眼睛裡容不下砂子的人,是不適合在大家宅院的後院裡生活的,劉淵是,很多人都是。
她知道,這不是劉淵的錯,也不是劉直的錯,甚至也不是那個劉夫人的錯,是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世間萬事,又豈是一個“錯”字瞭然?
歸根結底,若真說錯的話,那應該是歲月的錯、上天的錯。
歲月如風刀,將少年潔白的額頭上,刻下滄桑的細紋,然後,再將屬於少年人的稜角,全部磨平。
上天,在賦予了人們生命和智慧的同時,卻不忘記將貪慾、奸詐、等各色的特質全部都強加於人,於是,十丈軟紅,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