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微微地蹙了蹙眉,她跨前半步,朝段玉蘭說道:“蘭妹妹,姐姐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是,你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錦繡公主要賜你一死,姐姐不是不肯救你,而是無能為力啊!”
錦繡公主聽了段青茗的話,頓時一手拍在一側的梨木茶几上,她大喝一聲:“段青茗,你在胡說什麼?”
什麼叫錦繡公主要賜死段玉蘭啊?是段玉蘭自己在找死,而且,段玉蘭是因為段青茗而死,好不好?
段青茗聽了錦繡公主的話,似乎被嚇了一跳,她後退半步,朝著錦繡公主囁嚅地說道:“難道說,公主的意思,不想賜我蘭妹妹的死罪?”
這簡單的一問一答,錦繡公主頓時愣了一下。若此時她說要賜段玉蘭死,那麼,段青茗此前的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句話,就真的被人坐實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固然之無錯,可問題就出在這個“君”是什麼“君”,“臣”是什麼“臣”上。錦繡公主乃是一朝的公主,雖然貴為天之貴胄,可是,她只是公主一枚,並無其他的官位在身,所以,並無權處置一個官家子女的生死。所以,這話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有居心叵測的人,大做章。
若在平日裡,錦繡公主想說什麼,做什麼,自然是沒人管得到的,可現在,她受太后的節制,又被皇后警告,相信若再出了什麼事的話,就沒人再可以幫她了。
可是,錦繡公主若說是不賜死段玉蘭的話,那麼,她方才的話,就有了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之嫌了。錦繡公主自然是不怕別人說的,可是,若被別人說多的話,她的臉上,還是掛不住的。
想到這裡,錦繡公主微微地蹙了蹙眉——這個段青茗,簡直是太刁鑽了,這不開口則已,這一開口,就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是,錦繡公主畢竟從小在後宮裡長大,女子之間有爾虞我詐自然是清楚十分。所以,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朝段青茗說道:“段青茗,你這是在威脅我?”
段青茗一聽,訝然地說道:“公主哪裡的話?青茗不敢。”
段青茗雖說不敢,可是臉上一臉不屈的神色,令錦繡公主有一種被逼得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錦繡公主冷冷地望著段青茗,一對美麗的鳳眸之中,迸出灼灼的寒光,她握緊手腕,一字一句地,一字一句地、冷若冰霜地說道:“段青茗,難道你沒聽清楚麼?這個段玉蘭毀壞兩國邦交,得罪了本公主的貴賓,本公主賜她死罪,段青茗,你還有什麼話說?”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宮宴【七】之誰之過
錦繡公主的話,咄咄逼人,言辭鋒利,根本就不給任何人反駁的餘地,滿場的人,都在錦繡公主的這一番話裡,噤若寒蟬。
段青茗聽了,忽然低頭哭泣道:“公主要賜臣女妹妹的死罪,臣女原本不敢不從,可方才青茗來得較晚,只看到玉蘿公主主動拉住臣女妹妹的手,親親熱熱地在說話。臣女的妹妹望著公主,一臉的尊重和崇拜,完全沒有衝撞之意啊,所以,公主這一句說臣女的妹妹毀壞兩國邦交,臣女真的不明。”
錦繡公主一聽,頓時鐵青了臉,她咬牙道:“段青茗,你是故作胡塗不是……玉蘿公主錯將你卑…賤的庶妹當成了你,可是,她非但不反駁,還一臉的享受,玉蘿公主因為一個庶女而受辱,你說說,段玉蘭她該死不該死?”
段青茗聽了,眼淚又流了出來,她低道哭泣道:“這說來說去的,可都是臣女的錯啊……因為玉蘿公主聽過臣女之名,所以,錯將臣女的妹妹當成了自己,臣女的妹妹看到玉蘿公主之天顏,惶恐之極,所以,否認得遲了一些,便招來殺身之禍……公主,臣女的妹妹破壞邦交是不錯。可是,臣女不才,可是,和妹妹情深,還望公主將臣女還有那個告訴臣女之妹就是臣女。還有那些明知道玉蘿公主認錯,卻並不上前提醒的罪魁禍首們一起亂棍打死吧……因為真正邦交的人,是她們,而不是臣女的臣女的妹妹……”
這下,錦繡公主一下子灰了臉。
這段青茗簡單就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
好吧,玉蘿公主錯認了段玉蘭,所以,段玉蘭該死。
此事禍因段青茗而起,所以,段青茗也跟著求死。
可是,這段青茗說了,那個故意告訴玉蘿公主,段玉蘭就是段青茗的人,還有明知道段玉蘭不是段青茗的人,卻並不出聲提醒,而是在一側看著玉蘿公主笑話的人,個個都同樣的統統該死。
原本,這些該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