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宛柔姐妹二人拔尖。
這炕屏的底色是滿繡,那些壽字用的是雙面繡,非常費功夫,也考驗繡工。雖然不如外面繡坊裡繡得整齊,卻勝在心意和新意上。
“你還說漏了一點,這主意可是六妹妹出的。百壽圖炕屏寓意好,樣式又新穎,擺在那裡別具一格又是獨一份。”
“到底是六妹妹見過大世面,主意也比咱們多。”韻儀聞聽笑著說道,“先是跟著老太太去了趟惠州,沒想到竟有大造化,讓咱們金家也跟著榮耀;接著跟著商大姑娘去了皇家獵場,更是結交了不少權貴,就連我那準姐夫也知道討好這位小姨子了。呵呵呵。”說完捂著嘴巴笑得越發歡快起來。
眾姐妹都知道這是玩笑話,只是玉儀眼神一暗,深埋在心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她很快便恢復如常,也跟著姐妹們說笑起來。
“你們就別打趣六妹了,她也想規規矩矩待在閨中,只是老天如此安排。咱們姐妹本是一體,六妹妹爭氣咱們也跟著沾光。至於你未來姐……安公子送禮物之事,他一個大男人養什麼寵物?碰巧逮住一隻小狐狸,聽聞六妹妹喜歡,便送了過來。日後,你們熟悉起來,都是一樣的對待。”玉儀大大方方的說著。
“現在就開始護起來了。”韻儀笑了,“若要我說,這其中有貓膩。”
“五妹妹快別胡說!”繡儀是姐妹四人之中性情最敦厚的一個,從不去惹事,最怕姐妹間口角了。她聽見韻儀這話說得離譜,趕忙從中阻攔,生怕玉儀和幼儀因為這話起了嫌隙。
“我偏要說!”韻儀對這位三姐向來沒多少尊重,翻白了一眼接著說,“我看是姐夫想要給大姐姐送禮物,可又怕被老太太她們笑話,這才走曲線救國的路線。他知道大姐姐最疼六妹妹,哄得六妹妹樂呵也就等於討好了大姐姐!”
“就數你心眼子最多!”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最起碼讓玉儀聽了心裡舒坦。她笑著罵道,可那神情,那語氣分明是愉悅的。
一路之上,她們姐妹說說笑笑倒也不寂寞。感覺沒怎麼乏累,馬車就在青巖寺腳下停下了。
她們姐妹戴上帷帽下了車,幼儀瞧見一輛馬車從她們邊上過去,馬車上面有個“溫”字。莫非是溫國公夫人?她不由得一擰眉,想起了自己在獵場被人設計引進戒嚴區的事情來。
不等她多想,春花已經過來攙扶了。老太太和諸位太太坐軟轎,她們姐妹徒步而行。後面也跟了幾臺轎子,怕誰爬不動應急用。
浩文先到寺院,把一切都打點妥當。老太太等人先在大殿跪拜,然後去各個偏殿上香,一番下來便到了晌午。照例在廟裡用齋飯,然後在廂房小憩。
“方才在山腳下,我似乎看見溫家的馬車了。”幼儀隨口一說。
老太太一邊喝茶一邊回道:“溫國公夫人一大早就來敬香,聽說最近她們家不太平。她兒子是個名副其實的敗家子,平日裡便把家裡的物件偷出去賣,換了銀子吃喝玩樂。現如今膽子越發大,竟然把先祖皇上賞賜的玉佩弄沒了。溫國公對這個兒子一向不怎麼管教,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害怕皇上降罪,搬出家法管教兒子,沒想到打重了。”
聽見“玉佩”兩個字,幼儀一挑眉頭。
“溫國公護犢子是出了名的,不然那溫峻也不敢如此無法無天。把御賜的東西弄丟,可是有殺頭抄家跟著的!”旁邊的利姨媽聞聽唬了一跳。
“可不是,溫國公這次也害怕了。聽說他把兒子吊起來打,誰攔著打誰。打完把人放下來,只見進氣不見出氣,竟是死了一大半。國公夫人急忙請大夫診治,總算是把命保住了,可人也打殘了。”大太太接著說道。到底她在都城貴圈裡混跡多年,還是能得到一些小道訊息的。
“打殘了?”
“一隻腳瘸了。”
額!眾人聞聽俱是一驚。這大禹的律法上面說得明白,身有殘疾者不能入朝為官,不能繼承爵位。本來溫國公傳到溫峻這一輩就要降級,現在竟直接去根了!
“溫國公跟皇上可是親家,用得著嚇成這樣嗎?他可就這麼個寶貝兒子!”二太太初來都城,卻也暗暗把那些個王公貴胄家裡情況記了下來。
“誰知道呢,或許是一時失手。”大太太跟溫國公夫人接觸過幾次,心底是瞧不上她骨子裡的粗俗。可人家偏偏養了個好閨女,飛上枝頭成了太子妃,連帶著全家上下都跟著抖起來。不過這風光日子沒多久,竟然出了這等事情,可見富貴不是誰都能經得住的。
“但凡是跟皇家沾上邊的事情還是少說為妙。”老太太打斷了眾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