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身上的衣裙和丫頭手中的首飾。
“六妹妹快點瞧瞧,這衣裙配這套首飾可還漂亮?”玉儀正幫韻儀搭配,莊儀兩姐妹湊在一塊,偏生繡儀是個沒什麼主意的人。她正在猶疑不決,扭頭看見幼儀進來,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
不就是個及笄禮嗎?人家正主都沒這般激動,她們跟著起什麼哄?
“姐姐氣質出眾,穿什麼都美豔動人。”幼儀一邊笑著一邊走過去瞧,“這套嫩綠的裙裝,越發顯得姐姐膚白如雪。裙襬下面的褶皺均勻合適,若是行動起來想必會搖曳生姿。這套以翠玉為主要材質的首飾從顏色上挺配這套衣裳,樣式也很新穎。尤其是水滴形的耳墜,瞧著圓潤可愛,姐姐戴上一定好看。”
“是嗎?”宛柔聽見這話笑得像朵花。不僅是浮於表面的誇獎,還說出了理由,這就多了幾分誠懇,讓聽得人心裡舒坦。
宛柔決定就穿這套衣裙,讓丫頭收起來拿去清洗熨燙。那邊韻儀也挑了一套桃紅色的裙子,她一直偏愛豔麗的顏色,倒跟她活潑外向的性子很像。
“大姐姐穿什麼?”莊儀瞧見眾姐妹都在議論穿著打扮,唯有玉儀一直在幫忙旁人,就是不見她挑選。
韻儀聽見這話掩著嘴巴笑了,“到時候大姐姐還不得嚇得躲起來?不,應該是害羞的躲起來。”
“躲起來?為什麼?”莊儀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醜媳婦見公婆唄。”韻儀說完就躲在眾姐妹身後面,探著頭覷著玉儀。
玉儀滿臉通紅,跺著腳罵道:“你個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湊趣,等你有了婆家,那才叫現世報呢!”
“過哪條河脫那雙鞋,到時候再說!”韻儀笑著回道,“太太已經打發人去安府下帖子了,你婆婆肯定會來!”
聽見“婆婆”二字,玉儀越發羞愧難當,眾姐妹越發笑得前仰後合。
“六妹妹怎麼也不著急挑選衣服、首飾?”打趣罷玉儀,韻儀又來逗幼儀。
幼儀一本正經的回道:“老太太說我長得像年畫裡的娃娃,雙髻一梳,怎麼打扮都可愛!”
“六妹妹快十一了,該做少女的打扮了。”玉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著,“改明個兒讓丫頭給你梳飛雲髻,把這五彩的綢帶換下去,撿一身大方些的裙子穿上。”
自打這玉儀跟安家和定了親事,她的脾氣越發好起來,對待幼儀也多了幾分真心的姐妹情。因為玉儀知道,自己無需再跟府中的姐妹一般見識,若是被旁人知道反倒顯得自己小氣不容人。不管她們多光彩照人,多聰明伶俐,將來也不可能嫁到比自己夫家還要好的人家去。玉儀覺得自己對於姐妹們是超然的存在,看著她們心中有些憐憫,也就多了幾分憐愛。
幼儀豈能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只要姐妹們過得都不好,她就放心了!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她不會吝惜那些好顏色。雖說是骨肉至親,不是一母所生,終究是離心離德!幼儀不求玉儀真心相待,只要別再出陰損的招數害她,她就不介意配合玉儀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若是再苦苦相逼,幼儀自然有的是手段對付玉儀。不是幼儀自認多高明,而是“瞭解”二字。她們姐妹之間的孽緣深厚,幼儀對於玉儀更是看到骨子裡,只需一個眼神、表情,幼儀便能料中玉儀想什麼,想做什麼,怎麼做!
不出幾日,就到了惠儀舉行及笄禮的時候了。遠親親友來了不少,李夫人作為行禮之人自然早早就來了。這李夫人不是旁人,正是李月娥的母親。李大人是大老爺的上司,兩家一直交好。特別是最近,她們走動得越發親密。只因那李月娥上次大選被皇上指給了理郡王的世子做側妃,而這理郡王的生母乃是太后身邊的陪嫁丫頭,早就去世了。因為有這麼一層關係,郡王妃時常去宮裡給太后娘娘請安。自打李月娥進了郡王府,也跟著進宮去了幾次,自然就見到了宛若。她們本來是相識,嫁到皇家舉目陌生,見了面當然就感覺親切,一二來去便好了起來。
這理郡王年輕的時候雖然沒參與爭皇位,卻支援前太子,所以皇上登基之後一直沒有重用。礙於有太后的情面,皇上倒也不曾為難。
如今宛若是皇上和太后跟前得寵的紅人,若是能幫著郡王府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那可比什麼都管用。
之前是大太太巴結著李家,眼下卻掉了個個,李夫人往金府跑得越發勤快。她聽說惠儀的及笄禮還沒有合適的行禮人,便主動毛舜自薦。
雖說這惠儀不是三太太親生,卻也是三房的人。能請來李夫人,三太太覺得臉上有光彩。
這李家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