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會慎重考慮。”二太太留下一張銀票,上面的數額可是不小。她知道這個方子的價值,況且瞧出李大夫不是平庸之輩,以後少不得麻煩,不能是一錘子買賣。而且這件事情需要保密,看在銀票的份上,這位李大夫應該知道怎麼做。
不過二太太還是用話暗示了他一下,生怕出半點紕漏。
“二太太和少姑奶奶放心,我出入不少人家的內宅給夫人、小姐們看病,若是不懂得‘保密’二字,恐怕在都城早就待不下去了。因為我跟府上有些淵源,又見少姑奶奶盡孝心切,這才把這個方子說出來。只是到底有傷從醫者的德行,我反倒希望二太太和少姑奶奶出了這個門就忘掉一切。今日我並未見過兩位貴人,他日相見亦是陌生人!”李大夫心裡隱約有些後悔,他說出這個秘方不要緊,恐怕要傷及幾條人命啊!
希望她們有緣能得到藥引子,千萬別因此動了歹心。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時候他也是罪孽深重,反而有違初衷。
“先生放心,我們母女的想法跟先生一致。”二太太言簡意賅,留下銀票帶著萱姐兒離開。
母女二人回到車上,裡面多了些胭脂水粉,正是婆子去買回來的。她們這趟出來瞞著金府上下眾人,說是出來逛街,自然不能空著手回去。
“母親……”萱姐兒想要開口說話,二太太卻朝著她擺擺手。這二太太夠謹慎,婆子、車伕都是她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人馬,卻還是存著戒心。這大街上人來人往,到了鬧市區馬車又不能快行,萬一被有心人聽見她們母女的談話,豈不是要引來禍事?
萱姐兒見狀只好按耐住,心裡卻有些煎熬。好容易回到府中,遣走了下人,萱姐兒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母親覺得那李大夫的方子可管用?”
“管不管用試試就知道。”二太太到底是見識多,最會察言觀色,她覺得這個方子有些名堂。她跟李大夫無冤無仇,人家似乎沒有理由弄個假方子糊弄自己。
怎麼試?光是這藥引子就夠難尋!萱姐兒不由得眉頭緊鎖,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太太見狀嘆口氣,道:“只因這藥引子要在一個時辰之內用上,服用後還要你們小夫妻在一起同房。即便是母親想要幫你,也是愛莫能助。不過我手裡倒有能懷兒子的偏方,當年有你兄長便是吃了此方。另外,我還有令人神不知鬼不覺滑胎的方子……你可要?”
萱姐兒聞聽怔了一下,沉思了一陣終於點點頭,“看來我要趕緊回去了,不然……”母女二人的話都說了一半,卻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想要靠一個“巧”字得到藥引子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只能人為的製造了。首先要讓人懷上男胎,然後再讓此人滑胎,此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她想到了家中的那兩個妾室,此刻恐怕正處心積慮勾搭相公,想要一擊即中呢。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如願以償!只是臨來的時候她有了算計,現在要及時趕回去,不然怕是為時已晚。
二太太趕忙把那兩個偏方默寫了一遍,讓萱姐兒背熟然後毀掉。轉過天,常存她們宴請賓客,下了席萱姐兒便收拾東西要回去。她只說為人媳婦不能不盡本分,不該把相公、公婆扔下太久,老太太聞言點頭稱讚。
萱姐兒走了,常存跟陳氏過起了小日子。陳氏上頭沒有公婆長輩,卻每日到金府給老太太請安,禮數週全言談舉止大方得體,讓老太太多了幾分喜歡。
一來二去,陳氏跟金府的眾姑娘們都熟悉了,越發喜歡往金府跑。常存去府衙,早出晚歸,陳氏一個人在府中著實寂寞。她孃家、金家兩邊走動,在自己家裡的時間倒不多。
一轉眼就入了秋,各地參加大考的舉子都陸陸續續趕到了都城。客棧爆滿,大街上隨處可見拿著扇子做書生打扮的人。利鈺入嶽麓書院幾個月,日夜苦讀再加上有名師指點,文章大有長進,對此次大考多少有了些信心。
尤其是最近半個月
尤其是最近半個月,嶽麓書院為了幫助參加大考的學生,每隔三天就要進行一次院考,內容形式跟大考無異。而且對於在院考中成績不佳的學生,書院會考慮勸退,情況糟糕的學生會直接被攆回去。所以,不管參加大考與否,書院上下全體學生對院考都非常的重視。近日來,鈺哥兒和錦哥兒都沒有回府,金府打發人送了些換洗衣物和東西過去。
聽回來的小廝說,兩位少爺都非常刻苦,桌子上放著苦丁香的葉子,晚上唸書實在困得慌就嚼一片提神。鈺哥兒如此勤奮倒是情有可原,十年寒窗苦讀為得就是蟾宮折桂,今年若是不中只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