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一想起他決然赴死的樣子; 就後怕。如果她當時再晚一步,他可能就不在了。她想讓他體會到,這世上自己願意陪著他,不管發生什麼; 她不會讓他受苦。
可是總是事與願違,李袖春低落極了; 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以前租的院子,至少需要每月一兩銀子,她這樣抄書; 何時才能賺夠一兩銀子?
只能讓他跟著自己寄人籬下; 委實也算不上什麼提供給他好生活。
李袖春沒注意前方的路; 轉角與一人正面撞了過去。那人被李袖春撞得暈暈乎乎,手上捧著的藥也撒了一地。李袖春定睛一看,原來是之前那個醫館的小藥童。
連連道歉,把藥童扶起來。小藥童長得水靈靈的,就是人有點呆。本是扎著雙丫髻,因為她謙讓地搖頭表明沒事,導致用粉色的布包起來的兩股頭髮此時都已經散亂開了。
幫她把地上的藥草拾起來,李袖春摸了摸她的頭髮,覺得這孩子摔了也不哭,而且第一時間就爬起來撿藥,真是太乖了。
語氣不由帶上了一絲愛憐,開了個玩笑,“大黃、當歸、赤芍,還有紅花……這傷藥做出來未免太苦了些。”
小藥童瞪大眼睛看著李袖春,癟了癟嘴巴,李袖春本來以為她要說什麼,彎腰去聽。沒想小藥童最後只是點了點頭,飛快扭頭跑回了醫館。
……這是被嫌棄了?李袖春暗惱,莫非剛剛的行為太失禮,別人把她當成了拐賣兒童的怪阿姨?
李袖春在原地頓了頓,還是決定去醫館給道個歉,撞了別人的小藥童不說,還嚇到了別人,重點是,她也想問問花顧白的事。
進了醫館,沒看到那小藥童,倒是看到閒著的女郎中。她翹著腿,似乎在看醫書。李袖春輕輕咳嗽了一聲,吸引到她的視線後,把來意說了。
“你家夫郎胃脾虛弱,不能長時間吃雜糧,否則會腹瀉。至於你問的不孕一事,虎狼之藥用的劑量如果不大,其實長期調養還是有辦法的。”郎中說到這裡,上下看了她一眼,翻了一頁醫書,漫不經心道:“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