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漸漸擴充套件到不受她控制。
當九皇女發現自己居然不能違抗一個棋子的命令時; 從沒意氣用事過的九皇女爆發了,她開始故意自殘來試探自己身邊到底裝了多少鳳君的眼線。可怕的是; 每次她一動手; 都會準確無誤的被鳳君所知曉。
而鳳君自然認為她這是為了心愛之人要死要活; 也並不知道九皇女已經起了疑心。在一次無意之間九皇女本是要設計把控制不住的鳳君害死在湖中。卻誤導致了她自己跌入其中,磕到了石壁。
好在被鳳君及時叫來的馮封所救,至此陷入昏迷。而一知半解的馮封和鳳君都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故意投湖。
鳳君一直有些自責,便難免經常做起這個噩夢,夢到在他眼前毅然決然投湖的九皇女。
可這夢,最近有些不一樣了。
是從被李袖春打暈帶走的那一夜開始,他的夢延伸了一些內容。夢中的最後不再是他哭著祈求,九皇女還是昏迷不醒一語不發的樣子。
而是九皇女躺在床上拽著他的手,重複著:“救我,顧白,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明明……現實中就沒有發生過這一段,詭異的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夢可能不再是回憶的重複。於是,在第一次醒來發現李袖春把自己帶離皇宮時,他並沒有再有所動作。
相反他選擇了耐心等待每一夜的來臨,他不認為自己瘋了,或是心如死灰造成了幻覺。他一直很冷靜,不管是選擇死亡,還是選擇活著,他都很冷靜的在判斷。
死抑或亡,對他來講無非是審時度勢而已。
在當時的情況下,女將軍不會放過自己,舊朝已經推翻,九皇女也已經不在,他沒有理由必須活下去。
而當夢中有了變化開始,似乎給他埋下了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種子。
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實中,只要九皇女還需要他,他就要活下去。
這一夜,這個夢又延續到了她的求救,他只能反覆問:“我該怎麼救你?”
平常按理說聽不到回答,會被醒來所打斷。但是……這一次夢居然又有了新的發展。
“不要動搖想我的心,記得千萬不要忘記我。”九皇女神情焦急,死死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
*
“!”花顧白猛地坐起身,早晨的冷空氣被他吸進又撥出。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默默平復自己過快的心跳。
……他怎麼會忘記她呢,她在夢中的要求可真是奇怪。
他不敢肯定這夢到底是九皇女託夢還是別有他因,所以只好先與李袖春一起呆在這裡,一邊靜觀其變。
看了看地上李袖春已經離開空出來的被褥,他眸光復雜。其實,她確實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好女子。雖然比不上九皇女的才智,和韜光隱晦。但也算待人真誠,應該不算什麼故意附身的惡鬼……稍稍對她好一些,就算報答了她所謂的救命之恩吧。
被恨春伺候好梳洗過,花顧白挑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拿李袖春留下的筆墨畫著這小村落的景緻。他曾為了入九皇女的眼,苦練這些大家公子才會學的玩意兒,沒想到現在卻被他用來打發時間了。
但是畢竟這裡比不得宮中,他還沒坐多久,秦家側夫就端著點心也落座了。身為客人當然不能趕走欣賞風景的主人,花顧白斂下不自在的神色,飛速落筆記下日期就要回自己的臥房。
然而卻被側夫嬌笑著搭了話,“李家郎君不僅人長得美,畫也畫得美呢。”
花顧白微妙地挑挑眉,狐狸眼掃了他一個尾鋒,倒是沒料到這個男子會與自己搭話。
“過譽了。”花顧白看他似乎真的在欣賞自己的作品,便有了交流的耐心。想來,他是小鎮裡一戶人家的庶子,或許對畫畫也有所涉獵吧。
秦叔生在村裡自然不懂這些,而鎮裡的庶子大概會接受一些薰陶。
“我家公子的畫自然是好看的。”恨春與有榮焉般挺直身板。
“果然哥哥不是尋常人家,這奴婢都與我孃家的不一樣,看起來格外討喜呢。”側夫捂嘴一笑,笑彎了他那雙靈動的鹿眼。
這就改口叫哥哥了?……看來他是想攀附了,畢竟當時馮封來接人時確實有些惹眼,恐怕有心之人是該有所想法了。只可惜,他晚了一步,如今自己一行人早就沒了榮華富貴。
花顧白意味深長地抿唇一笑,並不接話。側夫只好找著話題,接著道:“說起來哥哥的容貌真是天下少有,我看那傳聞中暴斃的太夫也不一定比得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