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在自家後院什麼沒有見過呢?喬瑩這樣聰明外露又狠毒的多了去了,此時沐浴在項王滿意的目光裡,她端起茶來悠閒地抿了一口,隨意往桌上一放,這才與項王笑道,“這茶,就當做是喬庶妃與我敬茶,可憐她大著肚子,別叫她跪了,才從宮裡出來,好好兒回去歇著就是。”
“還是王妃想得周到。”項王十分滿意這個溫柔賢惠,將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賢良王妃,深情地看了她片刻,又覺得項王妃有些吃虧,溫聲道,“回頭,我尋你。”
項王妃含笑應了,命人送喬瑩下去,卻見喬瑩不動,突然抬頭怨毒地看了自己一眼,這才走了。
“這丫頭,也是個心氣兒高的。”項王妃見項王果然不快,便含笑道,“衝撞了我也就罷了,日後府間往來,不是得罪人?王爺的一番苦心,別辜負在她的手上。”
“若不是她的命格,本王真是……”項王搖了搖頭,越發覺得喬瑩上不得檯面兒,有些丟臉。因十分不快,他頓了頓,這才與下手一名一直在沉默的青年笑道,“叫表哥看笑話了。”
那青年只是沉默,並不出聲。
項王素來知道這表兄沉默寡言,頓了頓,卻帶著幾分可惜地說道,“若瑩兒能入管家族譜就好了。”
他唏噓了一下,想到不叫喬瑩認祖歸宗的正是這表哥的生母,咳了一聲,這才扼腕道,“可惜了的,清河郡王真是可惡,韋家的那小姐素有美名,給他做側妃簡直就是便宜了他了,竟抗旨也不肯要。”
項王妃敏銳地見著這青年的手隱蔽地握緊了,回頭見還在絮叨的項王,臉上就露出了憐憫來。
將人往死裡得罪,真的好?
看不出旁人臉色的項王還在繼續。
“可惜了表妹了,嫁給了蕭城。”項王還在感嘆道,“不然,清河王側妃,如論如何都不能便宜了四皇弟家!”
“王爺的心裡,我妹妹只配給人做妾?!”這下首的青年突然問道。
項王一噎,含糊了一句,只裝沒聽見,一會兒就繼續有些得意地與這青年炫耀道,“四皇弟曾與我立誓,以我馬首是瞻!表哥,有了四皇弟的幫襯,咱們,也只剩下兵權之事了。”他說的眉飛色舞,簡直皇位如囊中之物,叫項王妃簡直開了眼了,唯恐聽到更可笑的,起身與那青年微微頷首,轉身走了。
項王狗嘴吐不出象牙,這是拼了老命地戳人家的傷疤,簡直是結仇來著。
“那麼王爺知道,我妹妹,在烈王府過得是什麼日子麼?”這青年懶得聽項王展望未來,只淡淡掐著方才的話題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項王微微皺眉,覺得這表兄不大給自己面子。
“蕭城這賤人,只妾室就八個,還有不知多少的通房與紅顏知己,我妹妹如今只做個擺設!”這青年抬眼,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項王,輕聲道,“王爺可滿意了?”
“為了咱們的大事,”項王在這目光裡縮了縮脖子,咳了一聲道,“表妹的犧牲,日後都是值得的。”他深情地說道,“日後,我不會忘了表妹的功勞。”
這青年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誚,摸著手邊的一枚玉佩,什麼都不說了。
與賤人說不通!
項王卻以為說服了這青年,頓了頓,這才充滿了真心地與他說道,“我聽舅舅說,表哥的兵法武藝其實很不錯,從前都是與我謙虛呢。”見這青年沉默地看著自己,他只覺得滿心的不自在,咳了一聲,這才說道,“清河郡王才組新軍,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表哥動動手,這一軍沒準兒在誰的手裡……”
“當年傳說,清河王於關外,一刀將與自己不睦的副將劈成兩段。”這青年輕輕地說道,“您叫我去算計他,莫非是想叫我去死?”
“傳言罷了。”項王不在意地說道,“我已與父皇舉薦你,咱們是一家人,表哥也幫幫我。”他露出了傷感來,可憐地說道,“沒有兵權,就如同無根的浮萍,我這個皇子,也心裡慌吶。”
他看著屋外開得茂盛的一樹的花朵兒,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輕聲道,“太子又跟宋國公好上了,二皇兄明年就要從青海回京,表哥!”他深情地喚道,“時不我待啊!”
“既然王爺已經做主,我也無話可說。”這青年噁心死了,知道項王嘴上說得好聽,是半點兒沒有把自己兄妹幾個的死活當回事兒,又想到家中的那個不堪的父親,如今心心念念喬瑩如何,心中嗤笑了一聲,已定下了決心,此時便起身道,“如此,我便試試。”他的目光落在了項王的臉上,慢慢地說道,“聽說宮裡最得寵的那個,是王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