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她的外甥從不曾將自己的閨女放在心上過。沈家的門檻並不低,而且沈逸飛的那兩個嫂子的出身亦是很高,如果就這般硬湊成一對的話,到頭來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再者京州離西涼又遠,白玉蝶嫁過去後,若沒有丈夫一心護著,她又是這等被寵壞的性子,是絕對會吃虧的。
而西涼知府同白孟莊算是多年好友,兩家又是世交,彼此之間都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那知府大人家的三公子,林氏很滿意。雖相貌較沈逸飛次了一些,但人家年紀輕輕就已考了功名,為人也比較務實。她是曾見過幾次面的,後來又經過多方打聽,得知其人品確實很好,性格溫和,平日裡接人待物都是不急不躁,倒是跟白玉蝶有互補之處。還有一點讓她滿意的是,兩家離得近,都是在西涼城內。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一直就希望她能嫁得近點,以後若有什麼事,她也好照應得到。
或許白玉蝶眼下並不能完全理解她母親的這一番苦心,但她也明白,自己就是鬧翻了天,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無法如願。自小就滿心傾慕的人,心裡並沒有她,這是最最無奈的事,因此她找不出能為此努力的理由。後來,經過林氏的安排,偶遇了一次那知府家的三公子後,覺得也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又加上沈逸飛自年前回了京州後,就一直未再回西涼,她的心終於開始搖擺了起來,林氏便趁機再是一番耐心的勸說,終於讓白玉蝶慢慢接受了現實。
白玉蝶的事定下後,白玉妍的親事也開始進入了準備階段。至於周氏那邊,也不知秦月禪跟老太太說了什麼,年後沒多久,老太太就發話說周氏一個人管理這一大家子也不容易,讓秦月禪以後為她分擔一些。如此一來,這就變成了兩個人在管家。周氏的權力—下子就被分割了一半,秦月禪又是個聰明的,好幾次都差點揪出周氏往年在賬上做的手腳,因此這兩人一直就在明爭暗鬥著,誰也沒個舒心的時候。
白文妍心裡明白,老太太之所以會這樣安排,不是聽了秦月禪說了葉眉的事,就是她自己查出了什麼來。因此才會這樣直接削了周氏的管家權,算是狠狠下了一番警告。
不知不覺,夏天就過去了,秋意漸濃之時,周氏終於把白文蘿的親事提了出來,老太太也開始認真考慮起這事。
原先,白文蘿從京州康王府回來後,確實是閃過一些念頭的。倒是沒妄想要與康王府結親,白文蘿畢竟是庶出,王府不可能看得上。所以就只是想拉拉關係,只要能與其旁支結上親,也是好的,畢竟那是皇親國戚。而且康王妃當時特意多留了白文蘿那麼些日子,這樣的態度,不讓她多想都不行。
然而奇怪地是,自從白文蘿回了西涼後,康王府那邊似乎就一下子改變了態度。白府曾多次想要結交,卻都被給客氣地擋了回來。
眼下白文蘿快十五了,這事再不定,就晚了。既然對方那邊無意,老太太便也只得把那份心思拋開了。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之前期盼得太高了,這一回忽然掉下來,就很難有看得滿意的人家。於是這一拖,就拖到近了白玉妍的大日子,偏那選的吉日又近年底,府裡只得先緊著這事開始忙了起來,老太太便乾脆決定,白文蘿的親事就等白玉妍出嫁後再說。
這是進了白府第二年的第一場雪,還有三天,就是白玉妍的大婚之日了。白文蘿進了白玉妍的房間後,只見裡面一應東西都被貼上了大紅的喜紙。白玉妍穿著一身粉色的褙子,坐在坐在那炕上,不知在縫製著什麼。
“大姐姐怎麼這會還在動針線!”白文蘿走過去笑著說道。
“哦,三妹妹過來了。”白玉妍抬起頭,就喚丫鬟上茶。
“難不成大姐姐的繡品還未做完!”白文蘿也不等她招呼,就在她旁邊坐了下去問道。
“不是,就是閒得心裡有些發慌,便隨便動動手,打發時間罷了。”白玉妍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炕几上那個做了一半的荷包說道。
這會白玉妍房裡的丫鬟棒著茶走了—進來,白文蘿一瞅,已經不是之前跟在白玉妍身邊的洗翠了。她笑了笑,接過茶,等那丫鬟退出去後才問道“老太太把你身邊的丫鬟全給換了。”
白玉妍往外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嘆了口氣道:“嗯,換了才能放心吧,只是可憐她們幾個跟了我那麼多年,最後也沒撈著什麼,就都陸陸續續地被打發了出去。”
之前那件事,老太太當時不過是為了不把這事張揚出去是,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只禁了她的足。後來才開始一個一個,不動聲色地把她身邊的丫鬟全給換了。她到底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那一路走到現在,多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