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看到葉清溪似的,一眼都沒有分給她。
葉清溪在蕭洌和太后開始談話時基本成了塊背景板,倒很樂意旁人不搭理她,默默地維持著低存在感。
太后道:“正好是飯點,馬昭儀既然來了,便一起用吧。”
馬昭儀立即感激道:“是。”
葉清溪一直明白太后把馬萍兒封為昭儀的用意,她甚至覺得,這回馬萍兒在這個時間點來請安,說不定就是太后的意思。因此在幾人相繼落座時,眼看著蕭洌坐在了太后的右手邊,而蕭洌落座後又看向了她,她稍稍有些猶豫。
太后拍了拍左手邊的位置對葉清溪笑道:“清溪,過來坐。哀家也有幾日未跟你一道好好吃上一餐飯了。”
葉清溪看了眼蕭洌,低頭應道:“是,表姑母。”
蕭洌沉著臉看葉清溪落座,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太后又招手讓馬萍兒坐下,就在葉清溪的旁邊。太后一向並不奢侈浪費,平常飯菜數量不多,今日亦是如此,十分家常,一張圓桌就夠擺放的了,四人一一落座後,馬萍兒跟蕭洌也就隔了一人的位置。
葉清溪悄悄看了眼,又很快移開目光。她明白太后的擔心和用意,說實話她自己也有一樣的擔心,但目前蕭洌的病情還沒有任何起色的時候就開始做些小動作,她害怕會適得其反,這也是她吃虧也忍讓的原因。她想著是不是該跟太后談談,可又怕因此會引得太后疑心,真是兩難。
在葉清溪猶豫不決時,馬萍兒卻已有了動作,只見她又低眉順眼地站起身,走一步到了蕭洌身邊道:“皇上,讓妾服侍您用膳吧。”
對此蕭洌的回答很簡單:“滾開。”他說著還緊張地看了眼葉清溪。
葉清溪比蕭洌更緊張,他看她,她卻看向了他媽。
太后看了眼蕭洌,對馬萍兒道:“馬昭儀,今日不過是自家人小聚,你不必如此守禮,回位子上吧。”算是打圓場了。
馬萍兒先前有一個月被蕭洌用言語“虐待”過,這會兒他一個小小的“滾開”倒不至於傷了她的心,但面子上到底過不去,如今聽太后如此說,她忙應了是,鬆了口氣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時間無人說話,幾人在安靜的氛圍中吃完了晚飯。
飯後,太后說要留葉清溪再說會兒話,把蕭洌和馬萍兒都打發走了。
一開始蕭洌還不肯走,被葉清溪瞪著眼睛看了幾眼後,終於記起了之前二人“密謀”的那些約定,不甘不願地離開了。
太后神色如常地詢問了葉清溪蕭洌今日的表現,葉清溪簡單說了下今日蕭洌與那兩位伴讀的小衝突,反正也瞞不過太后。
太后點頭,似乎也沒有別的要說的,而葉清溪此刻也已打定了主意,準備跟太后好好談一談——她必須為蕭洌負責。
“太后,我有一事想說。”葉清溪道,“與皇上有關。”
太后示意其他人出去,單隻留下了葉清溪。
葉清溪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由不得她浪費時間,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知道您做一切事都有原因,但在皇上的病情上,真的容不得太多馬虎。如今他對我的依賴是重了些,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等他病情緩解,會好許多,等那時候再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便好。現在跟報國寺那時已經不同,我跟他已有了約定,不用太擔心他會怎樣。”
之前要讓蕭洌移情一事葉清溪也有份參與,但如今情況既然已經有了改變,就不能再用舊策略了,即便會讓太后疑心,她也得說出來。不過她膽子還是小,說歸說,卻沒有直接挑明。
太后何等人物,自然明白葉清溪是什麼意思,她看了眼葉清溪,又垂下視線。
她習慣了謹慎,對所有人都留了一線,並沒有給予無保留的信任,即便是翠微亦是如此。她記起每一次對她提起洌兒時,葉清溪所用的指代詞永遠都是“皇上”,似乎總保持著一分距離,彷彿是為了告訴她,平常的“表哥”都是為了做戲,僅此而已。真心還是過於聰慧後的謹慎,她不得而知,只是她寧願多想一些,過去的二十年,就是靠著她的謹慎,她才能走到這一步。
“唉,”太后長嘆了一聲,無奈道,“洌兒不知輕重,毀了清白姑娘的名聲,總不能放任她去自盡。我是想著,既然馬萍兒已經是昭儀了,不如從現在開始便努力些爭取洌兒的好感,如此等他病好時,也可儘快為蕭家開枝散葉。”
葉清溪覺得,蕭洌病好後只怕也不一定看得上馬萍兒,他說過將來他只要一個妻子就夠了,看不上的大概碰也不會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