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看不見呢,這天不是遇上日全食了麼,你看,是一片黑色呀。”羽阿蘭不明白,蒕烈說天亮著是什麼意思。羽阿蘭不明白,他說水是綠如藍的。羽阿蘭不明白積雪覆蓋大地一片白茫,羽阿蘭不明白蒕烈所看見的金璧輝煌的宮殿。
在羽阿蘭眼中,就是黑色啊。難道天空不是出現了日全食麼,不然她怎麼會看不見呢?
“你的眼究竟怎麼了!”蒕烈不敢相信,誰弄的,究竟是誰讓這能徵能戰,曾披甲掛帥鐵血橫洗覆滅了大邵的天地姑娘,變成如今連是白天與黑衣都認不出瞎子。
“我還沒有看到羽氏一族被赦免,還沒有看到阿瓏從大牢中放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羽阿蘭不信,她去扶蒕烈,如果此時她還能看得見,那羽阿蘭一定能準確的分辨蒕烈是站在前面還是後面,或者說是在她左邊或右邊。
眼前的一片漆黑,她去分辨方向,結果腳底一片漆黑,又踏了空直直踉蹌摔下,虧得蒕烈扶住。羽阿蘭終於相信了:“不是日全食!不是。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羽阿蘭顯然不願意接受這事實,她痛苦不堪,一片漆黑,連站都看不見只能摔倒,幸虧有蒕烈扶著羽阿蘭:“天是亮著的,只是我看不見了,蒕烈,天真是亮著的?真的是白天麼?那為什麼我只能看見黑色呢,為什麼我面前什麼都看不見呢,你真的能看見天空是藍色的麼,你真的能看見這水是綠如藍的麼,真的能看見雪是白的?我以為是日全食,我以為這是晚上,因為我看不見你說的藍天,看不見你說的綠水看不見路。”
VIP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從未求過你
羽阿蘭整個人如崩潰一般,被蒕烈扶在懷抱中,瞧著以淚洗面的羽阿蘭,蒕烈心同被揪起,又怒又憤的道:“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究竟是誰弄瞎了你的眼。”
蒕烈手攥緊成挙發出咯咯骨頭響聲。
“龍轅葉寒。”完全瞎了的羽阿蘭,哭泣在蒕烈肩上:“我救不了羽氏一族,我是個罪人。”
哭得不成樣的羽阿蘭,龍轅葉寒,這四個字讓蒕烈震驚,這是他的頂頭主子啊,混蛋!滿腔怒火的蒕烈,蒕烈他根本不是龍轅葉寒的對手!
“一片黑色好啊,這樣我就不必再看他,再看這複雜的深宮了。”這也是好的吧,羽阿蘭由衷的認為自已這樣的結果是好。既然她認為是好的,從羽阿蘭眼中落下的是什麼,難不成是雨?
“屬下護送您回宮。”蒕烈攙扶著羽阿蘭走在這積雪覆蓋的宮道。
猛然,蒕烈感到手上一痛,羽阿蘭緊緊抓住他的手,質問道:“你對我真的沒有別的目的?”
“屬下待主子,從未有過不純動機。”蒕烈低下頭,明知道不屬於自已,蒕烈還是不敢去看羽阿蘭的眼睛,儘管羽阿蘭已經成為瞎子。
“對不起,誤會你了。”羽阿蘭放開那抓痛蒕烈手臂的手,蒕烈,待她會是單純的麼!如果是,在她患難時,能如此待她,倒也算給於羽阿蘭在龍轅葉寒身上無法得到的精神安慰。
蒕烈將羽阿蘭護送回鳳宮,眾宮人得知羽阿蘭眼睛問題後,馬上去請太醫,結果太醫診斷後說,羽阿蘭這眼睛他醫術太淺,無能為力。
太醫退後,蒕烈無奈,他是想幫羽阿蘭,可無能為力。
她眼睛出問題的事情,羽阿蘭下令封鎖訊息,以免有想趁虛而入的人,在此時火上加油。
蒕烈走後,賀雪從殿外走進來,正巧看見離去的蒕烈,心中生了一絲暗意,又是私藏蒕烈的髮帶,又是畫蒕烈畫相,現在倒好,蒕烈還出入了鳳宮。
羽阿蘭無心再進食。
眾宮女們都很擔心,鶯兒更是嘆息個不停。
“主子這不是要絕食吧?這怎麼成呢。”
“一天沒吃了,任誰勸都沒用。”
“只說要自已靜一靜。”
“到現在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一直保持那個姿勢。”
眾人瞧著心灰意冷的羽阿蘭,她一天下來,一句話也不肯說,呆坐那裡,不吃不喝,也不換過任何姿勢,是對一切皆生無可戀。
誰又勸得了羽阿蘭呢。
正在這時,外頭的安公公進殿來了,他一進內閣來,便是:“皇后娘娘在嘛?”
“安公公,您這是幹嘛來了?”
“奴才呀是來傳皇上旨意的。皇上說啊,今兒個晚上,要娘娘伺寢。奴才過來通知。”安公公說。
淚水已經流成河的羽阿蘭,她早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了。
伺寢!這兩個字聽入羽阿蘭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