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撐錯了地方,她麻木沒有知覺的手是泡在千丈湖中,這一撐著要起,狼狽的羽阿蘭往千丈湖中摔去。
“危險!娘娘!”猛的一支強勁的手緊緊拽住羽阿蘭的手臂。
懸在千丈湖中的羽阿蘭嗆了幾口湖水,又咳了兩下,從她口中咳出的鮮血在湖水中染散。
“誰。”羽阿蘭她睜開眼中,自知命也不久矣,她所能看見的是一片漆黑。
蒕烈是怕羽阿蘭會想不開,再次回到這湖尋短見。
羽阿蘭九族被抄的事,蒕烈他也看到了昭告,蒕烈怎能不擔心羽阿蘭,因此,他守在了這湖。果然,羽阿蘭她想不開。
“撐著,屬下這就能把您……拉起來。”蒕烈說得很吃力,拉著羽阿蘭,咬牙吃力的將羽阿蘭拽拉上來。一個弄不好,蒕烈會隨著羽阿蘭一併摔入這湖中,葬身斃命。
經過一番苦求拼搏後,蒕烈將羽阿蘭拉了上來。
被救上來的羽阿蘭,渾身溼透,冷得羽阿蘭已經失去知覺。她感受不到冷,坐在雪地中,渾身盡溼的羽阿蘭,沒有感到冷。她眼前的漆黑,她問:“出現日全食麼?天黑了。”
日全食?這三個字讓正打算問她為什麼又要尋短見的蒕烈,注意到了羽阿蘭磕碎的額頭:“娘娘,您這是發生什麼了!”
蒕烈瞧著羽阿蘭的模樣,他心如同被人揪起似的,恨,從來沒有這麼恨自已過,為什麼他蒕烈這麼無能,連自已想保護的人,都無法抱護。恨!蒕烈從未如此的恨自已,見羽阿蘭狼狽,受傷的額頭,蒕烈心中更感到,連呼吸中都帶著一種窒息難行。
她是皇后啊,要保護她,擁有羽阿蘭的也是轅帝的事。蒕烈,他強忍著讓自已不能逾越半分。
“你是蒕烈吧。為什麼不回我話,難道你也不理我了麼。”羽阿蘭嘴角還是帶上了一絲笑容。
“不!”這話讓蒕烈反應激動,他抬起頭,直打斷羽阿蘭,他怎麼會不理會羽阿蘭,羽阿蘭此時的處境他蒕烈明白,皇后是掛名,實際地位比太監宮女還不如:“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理娘娘了,屬下,始終與以前一樣追隨娘娘。”
這些在羽阿蘭眼中,都無關緊要。“日全食,多少年會出現一次呢。”
“娘娘,天這麼亮,什麼日全食。”蒕烈發現羽阿蘭的不對勁,他和所有正常人一樣,看到明亮的天空,白色的雪地,飄著的雪,金色的宮殿……看到萬物,看到大地………
在羽阿蘭的眼中,就是一片漆黑。她側頭對蒕烈說話:“是的,剛才還是亮的,現在日全食下來,天就暗了,如同黑夜一般,人呢也就全看不見。”
她說得像煞有其事。蒕烈感到自已的手都僵硬了,羽阿蘭要對他說話,可他是在羽阿蘭左邊,她側頭的方向,是對著右邊的空氣說話。
羽阿蘭的眼睛,怎麼了。
瞎子,羽阿蘭能接受她現在是個瞎子的事實麼?
蒕烈異常難受。看著傷痕累累的羽阿蘭,她甚至感受不到冷。蒕烈將自已的外套披在了羽阿蘭身上,扶起羽阿蘭,不忍打擊她,道:“娘娘,屬下護送您回宮。”
羽府被抄!
阿瓏明日問斬!
九族被滅!
羽阿蘭心如死灰,她道:“那地方不屬於我。”看看日全食挺好的。
兩個人要從牽手走到白髮蒼蒼,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外頭風雪大,您保重鳳體。”
“我是人,不是什麼鳳。”羽阿蘭瞧著漆黑似夜,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漆黑就看不見任何了。
“娘娘,您的眼睛怎麼了?屬下帶您去看太醫。”蒕烈說。
蒕烈的這聲音,讓羽阿蘭慌張失措,她那雙凍成蘿蔔的手向自已眼睛觸控去:“我的眼睛……不是日全食麼?”
難道不是日全食?她不相信的抬頭看天空,眼中所能看見的是一片漆黑,夜。羽阿蘭認為是日全食讓天黑了下來,像如臨夜色的一片漆黑。
羽阿蘭試著在這一片黑色中,試圖去看蒕烈的模樣。黑色,黑色,她所能看見的只有一片漆黑。
“娘娘,天是藍的,這是白天,大宛帝國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日全食是發生在五年前,天是多麼藍,地上積雪覆蓋是白色的,你看不到麼!瞧瞧這金璧輝煌的宮殿,瞧瞧著綠如藍的湖水,你看不見!”蒕烈扶住羽阿蘭,他發現羽阿蘭根本看不見他,連準確的找個能扶的東西,都很做不到。
步子踏空,羽阿蘭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虧得蒕烈攙扶住。“你說什麼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