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樂道了起來,可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最後,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早已被傳的面目全非了。所以,就讓我們把時間稍稍往前推溯一天,回到最後一天武林大會召開的那一天去——
“噗……”
再次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的宋天縱終於剋制不住地張嘴就吐出了一口熱騰騰的鮮血來,鮮血裡頭甚至還明顯夾雜了一些內臟的血塊,而此時男子的臉頰早已白得恍若鬼魅。
只因為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重摔在地了。
每一次的摔倒,每一次的爬起,雖百折不撓,可等他每次衝到謝珏的面前時,卻還是像那才學會走路的三歲小兒一樣,對方甚至都不用動他佩在腰側的那柄長劍,僅用一隻左手,就將氣勢洶洶,瘋狂襲來的他拍倒在地,真的是拍倒在地,就像是在拍打一隻討人嫌的蒼蠅一樣,現在他的肩膀已經被對方拍得都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之前他還能聽到骨頭咔嚓咔擦的脆響,可現在——
品嚐著滿嘴的血腥味,剛想掙扎著再爬起來的宋天縱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了,他迷迷糊糊地朝那邊自始至終連腳步都始終沒有動過一步的絕世男人,甚至在心底深處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了起來。
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臺上坐著的他心愛的皎皎,可卻發現對方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傷勢一樣,一雙眼睛異彩連連地徑直看向了那臺上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
看見這樣的宋皎皎,宋天縱忽的就感覺心口一悶,一口老血還沒噴出來,一旁的溫暖就已經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了口,“行不行啊?不行就趕緊下去!躺在這裡動也不動算個什麼事兒啊?怎麼?是不是要等個十年八年的等你傷勢好了再戰啊,看著氣勢挺足的,誰曾想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根本就比不上我家阿珏一個毫毛,籲……”
溫暖毫無人性地在這位所謂的曾經的“義兄”傷口上撒了把厚厚的鹽。
而這邊,本就心裡憋屈的宋天縱一聽到這樣絲毫不給任何臉面的話,頓時就通紅著眼睛猛地轉過了頭來。
“你……你……”
“我,我……”
溫暖怪模怪樣地學他結巴。
“噗!”
一口血狂噴而出,宋天縱白眼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而這一邊的謝珏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心裡的小人兒早已經捧著個小臉,花痴個不行地開始打起小滾來了。
怎麼能這麼好看,太好看了,不管什麼樣的溫暖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好想親她,真的好想親她啊!
男子抿了下唇,一雙深情款款的眼睛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易了容之後的溫暖。
感受到謝珏的眼神,溫暖立馬就轉頭朝他看了過去,看見了男人眼中的暗潮湧動,看清了對方眼底的躁動,一瞬間,被易容物所掩蓋的小臉就有些發紅。
最後只能在心裡暗歎還好,謝珏在來之前,她就曾千叮嚀萬囑咐過,一定要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副高人的風範,最好連一點表情都不要做,不然……
想起謝珏平日在她面前眼淚說來就來的小模樣,溫暖只覺得怕是什麼範兒都沒了。
還好,她給出的誘惑夠大,對方也願意聽話。
可一想到她許出去了的那些所謂“誘惑”,溫暖的臉又不免紅了紅,幸虧坐在主人臺上,宋皎皎身邊的一個男子臉色陰沉地給她“解了圍”。
“謝姑娘,此舉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一聽到這樣的還有些印象的聲音,這一邊的溫暖直接抬頭看去,巧了,又是個熟人。
她那位傳說中將她從頭嫌棄到腳的未婚夫,更是那位第一個開口說要給她母親下藥的賤人,畢竟女主的那一頓鞭子,歸根結底還是他所引發的,所以為了“戴罪立功”,這個看上去漂亮的有些女相的男人就提出了那樣的一個建議來。
呵……
看著男人雖陰沉卻依舊漂亮的驚人的臉龐,想著沒多久之前她看見的對方像條狗一樣哀求宋皎皎賞賜他一個孩子的模樣。
是的,當天她與謝珏看到的生命大和諧的男主角就是她傳說中的未婚夫。
溫暖看著他,看著他,嘴角忽然就勾了起來。
“就是欺人了你想怎麼著?有本事溫少主你也可以欺回來啊?不行的話就給我閉嘴,乖乖坐在一旁好好做你的縮頭烏龜,話誰不會說啊……”
“你找死!”
男子完全受不得激的一下就從看臺上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