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中,梅苒也聽得入了迷。
母親雖然生命短暫,可她一生都有父親寵愛,至今依然被他銘記。
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丈夫早逝,她在異國他鄉帶著獨子,又在這麼一個偌大家族裡站穩了腳跟,梅苒忽然很想問問她,“為什麼你的靈魂如此堅韌,你的音樂卻這麼溫柔,這麼雲淡風輕?”
最後一個樂音戛然而止,不像嚐到美酒後肆意的酣暢,更像天明時分母親輕喚幼子起床,傅蘭心朝著觀眾席緩緩鞠躬,大家這才如夢初醒,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此時此刻,顧不上音樂會的禮節,大部分人甚至站起來,不約而同、激情高昂地喊她的名字。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個才情卓絕的小提琴家,她的最後一場音樂會落幕了。
他們為她歡喜為她感動為她哀傷的曾經,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或許膚色不同,國籍不同,可今晚他們喊著同一個人的名字。
只是,他們的熱情和掌聲都留不住她,傅蘭心依然轉身離去了,只是快走到盡頭時,她側頭微微一笑,只一瞬間,快得連閃光燈都來不及亮起來,她就揮揮手,瀟灑地從追光裡消失了。
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會是許多人都難以忘懷的夜晚。
回去的路上,梅苒還有些惆悵,傅時謹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
“嗯?”
當年mr消失時我的心情,你如今應該多少都能體會一點吧?
梅苒吸吸鼻子,轉頭看向窗外,兩簇柔光自眸底浮起,“能停一下車嗎?”
司機得到指示,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風很冷,吹得她裙襬紛飛,傅時謹皺眉從身後抱住她,擋住一部分冷風,梅苒看了一圈周圍,笑容漸漸綻開,偏過頭去輕聲問,“五年前我們曾在這裡見過面,當時我的車子壞了,是你的司機幫忙修的,你還記得嗎?”
傅時謹想了想,似乎沒什麼印象,不過心中卻因她的話起了不小的震撼,“我們以前見過?”
“是啊!”梅苒點點頭,“我當時就站在這個位置,你坐在車裡,我偷看你還被你抓了個正著。”
有細碎的畫面開始組合起來,他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那晚他參加晚宴回來,喝了點酒,偏頭疼發作,路上突然跳出一個女人,大喊著“help”攔下了他們的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