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悶哼,青笙從雲端跌落,重重喘氣,寧子沐見得她洩了身,嘴角含笑,鬆了她手腳,扯過衣袖拽在手裡,輕輕道,
“夜深了,歇息罷”。
what?青笙不相信自己聽的話,看著旁邊的人已沉沉入睡,手裡還拽著衣角,小臉一副無辜乖巧的樣子,她臉上屈辱未散,死死盯著熟睡的人,那細長脖頸,真想伸手掐住,終是長嘆口氣,倒在床上,翻轉難睡,睜眼到了天微光,才睡了過去。
清晨,寧子沐醒來,一夜安睡的她,心情大好,看著熟睡的青笙,瘦尖的小巴,細長的雙眼,睫毛筆直,睜眼不出挑,閉眼卻長如半扇,像振翅的蝴蝶,眉頭輕蹙,顯然並不是好夢,睫毛微顫。
忽的,青笙猛然睜開眼,窗外陽光耀眼,她只得微眯著眼睛,臉色約有些發青,夢裡時而是端若華蕭索的背影,冷絕的語言,時而是寧子沐狠辣的笑容,盛氣凌人的模樣,來回在夢中閃過。
待得她適應光線時,映入眼簾卻是寧子沐一張湊近放大的臉,青笙渾身一抖,不由往後挪了幾下,滿臉的謹慎和防範之意,
“昨夜睡的不好?”寧子沐勾了嘴角,輕輕笑道,
一絲不自然的紅暈閃過青笙的臉,她看也不看寧子沐,只顧低頭下床,匆忙穿著衣衫,慌亂中還連一隻鞋踢進床下,
“替本宮更衣罷”,寧子沐坐在床沿,張開雙手,慵懶的樣子,似是一隻伸著懶腰的貓兒,看似柔順無害,卻又暗藏著利爪,一不小心,便會被她撓出深深地傷口。
青笙心裡亂作一團,不想與她口舌之爭,只是低著頭,取了衣衫給寧子沐穿上。看的她這般乖順的模樣,寧子沐卻不知青笙是不想與她交談,還道是昨夜的馴服起了作用,不由心中又得意起來,唇角翹得如一輪懸掛夜空的新月。
“過來梳髮”,寧子沐坐在妝鏡前,懶懶的說道,
青笙低首垂眸,取過牛角梳,輕攬髮絲,梳齒滑過,一縷一縷梳理起來,心思卻飄忽開了,眸子深邃如水,卻偶爾微風拂過,泛起漣漪。
半響,手中動作仍未停,寧子沐從鏡中瞧得她此番心不在焉的樣子,兀自沉思,不由得臉色一沉,冷哼聲,
“夠了,梳髻,隨意即可”,青笙才驚醒過來,忙的握緊差點嚇得掉落的牛角梳,飛快地掃了眼寧子沐,猶豫片刻,才囁嚅道,
“不會”,
“哦?”寧子沐眉頭一跳,身為女人,尤其是服侍人的宮女,居然不會梳髻,真是令人意外的很,
“任一皆可”,
青笙沉吟半刻,照自己平日裝扮,隨手將她青絲一挽,別上簪子,說道,
“喏,好了”,寧子沐終是連帶嘴角也抽了下,眸子閃出威厲之氣,
“若是往日,本宮定要斬你”,縱是如此狠厲的話語,從她慵懶的嗓音裡說出來,仍有說不盡的風流味道,可若是瞭解她的人,一定懂得那話語裡面隱藏的濃濃殺意。
“你可自行梳髻”,青笙後背一涼,瑟縮了下脖子,喃喃道,
“那要下人何用,豈非都要斬了”,
寧子沐眉頭緊蹙,鳳眼帶煞,透著殺意,天生權貴的威嚴之氣噴薄而出,嚇得青笙眼皮跳了下,悄悄後退了一步,見得她瑟縮的樣子,寧子沐怒意莫名消了幾分,隨手取下簪子,一襲青絲如瀑垂下,任其披散在肩頭。
原來你自己也不會梳啊,兇什麼兇,青笙嘴裡嘟囔著。某美人耳朵動了一下,扔過來一個殺意的眼光,
“啊,早膳忘了”,青笙拔腿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呃,算是週末禮包麼?掩臉。。
☆、清茶
鳳棲宮,端若華斜靠在美人塌上,手捧一副水墨山河圖,細細觀摩,一側几案上茶杯散著繚繞白氣,褪下了明黃色的鳳袍,仍是一襲月白暗紋錦衫,顯得清貴無華,飄渺清淡。
她就像是一杯清茶,你一眼望去,質樸清幽,不過是清水綠芽,一眼見底。
但是湊近,卻是撲面而來的,清露晨流的氣息,細品之下,如天山明月下的枝頭積雪,又如碧翠湖心的青蓮盛露。
任一輕抿,皆是百般滋味,原來才知,這杯茶,好似林斷山明竹隱牆,照水紅蕖細細香,清冷淡泊裡蘊含著說不盡的詩情畫意。
若是你被那清冷如水騙了,你便不值得品出那萬千風情。
她只為有心之人而綻,為知己之人而香。
“娘娘,乾德宮李公公來稟,聖駕今夜歇於鳳棲宮,一刻後便過來”,雲傾身著